電話那頭，沈星河的聲音頓時消失。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從不可一世，到驚疑不定，再到咬牙切齒。
果不其然，很快沈星河便追問道：
「楚瑤，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慌亂，還有點不甘心。
「你別以為你離職就能撇清關系，要是和星耀集團的合作真出問題，你這個主管也跑不了，賠償損失也是你的責任！」
呵，還真會倒打一耙。
我冷笑了一聲，懶得和他廢話：
「抱歉啊沈總，我早就被你開除了。」
「現在我是個前員工，這種天大的窟窿，可輪不到我來填。」
「所有損失，你自己擔著吧。」
空氣安靜了一秒。
不等他開口，秘書又提醒道：
「沈總！客戶他們帶著合同來了，說要當面交接！」
聽到這兒，沈星河卻像是想到什么，終于松了口氣，還特意把手機拿近一點，對著我嘲諷道：
「楚瑤，看見沒？人家就是例行公事。第二年日期到了，該檢查一下情況而已。」
說完，他居然還貼心地補充一句：
「怎么不說了？」
「別急著掛電話啊，好好聽聽怎么收場，讓你死個瞑目。」
嘖，這男人作死還挺有儀式感。
很快，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是星耀亞太區代表，一個臉色嚴肅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捏著厚厚一沓文件，一言不發地坐下，把合同往桌上一拍：
「我們今天來，是按照協議流程，當面核查第二年的設計稿，并完成項目交接。」
沈星河立馬換上職業假笑：
「當然，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時查閱」
說著，他轉身看向宋枝枝，眼神示意宋枝枝把東西交上去。
可宋枝枝卻像突然短路一樣，兩眼茫然：
「什什么設計稿？」
全場鴉雀無聲，只剩下我的嗤笑透過手機傳過去。
嘖，這位公司的頂級人才平時只知道吃喝玩樂，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看著宋枝枝一臉茫然的模樣，星耀的代表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翻開合同第一頁，用力敲了敲條款。
「貴公司不是承諾，每年必須提供一次原創設計稿嗎？如果今年再無法按時提交，我們只能依法追究違約責任！」
宋枝枝嘴角抽搐，小聲嘀咕：
「楚瑤人都走了，也沒人提醒我一聲哪來的新設計啊？」
星耀集團的代表這時候終于反應過來，臉色比鍋底還黑。
他死死盯住沈星河，語氣陰沉得嚇人：
「請問貴公司是什么意思？」
「我們之前談好的明明白白，只認楚瑤的原創設計。」
「難道現在是覺得星耀集團好糊弄，就可以隨便派個人用垃圾方案打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