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大堂,早九點。此刻可謂是聲勢浩大而又莊重。褚家的族老們兩側(cè)各坐一排,在上座的位置坐著褚國棟,他時不時咳嗽兩聲,而在他的手邊則放著一個檀木盒子,不用打開,就知道里面放著的是褚家最重要的掌家印信。蘇韻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看上去面色有幾分凝重。往她的方向看了兩眼,對于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褚國棟還是頗為惱怒,只不過現(xiàn)在沒有看到那個司耀,心里才覺得舒服一點。這丫頭,不好對付啊!女孩子大了,還是趁早攆出家門的好。看起來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唯獨褚星皓和褚晨不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最初的安靜開始逐漸有些喧嘩起來。有人耐不住性子,探頭問向掌家人,“二哥,這都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小時了,星皓和褚晨都還沒來,那現(xiàn)在這是……就這樣等下去?”“快了。”褚國棟神色淡然,眼皮微垂,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他既然這樣說,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再等。誰也不知道他這個“快了”,究竟是有多快了,到底還有多久。蘇韻也不急,作為小輩,她坐在最靠后的位子,不緊不慢的喝著茶。今天不僅僅是要把“栽贓陷害”這件事給解決了,也要把所有的,都解決了。三天的時間,他們可以去做證據(jù)做陷阱,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反擊。大概又過了快半個小時,太陽都已經(jīng)升起來,大堂里一片明亮,甚至讓人覺得有些熱,光線刺目得讓人眩暈,這時,褚星皓出現(xiàn)了。與蘇韻相反,他穿了一身的白,胸口還別了一朵白花,但沒有特別的悲傷,甚至眼底眉梢有那么點——掩不住的喜色。“二叔,我來遲了。”他揚聲道,“各位叔伯,抱歉,我來遲了。”經(jīng)過蘇韻身邊的時候,眼角的余光輕輕瞥過,唇角似有得意的笑。蘇韻抬起頭,回他以笑。雖然他并不是正眼看過來的,但顯然也瞧見了她的笑,微微怔了下,唇角的笑一瞬就凝住了。腳步一瞬的遲疑,很快反應(yīng)過來疾步走向正前方。環(huán)視四周,他清了清嗓子,對褚國棟點了點頭,“我看人來的也差不多了,二叔,我們就開始吧。”褚國棟微微頷首,用力撐著拐杖站起身,而褚星皓則忙著在一旁扶住他。“既然人已經(jīng)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感謝諸位,今天在座的,都是我們褚家的人,這里沒有一個,是不相干的外人。”他意有所指的看向蘇韻。蘇韻明白,在他口中的“外人”指的是誰,他從來都覺得司耀是個外人。“今天要說的,也是關(guān)于我們褚家的大事。”聲音雖然不算很大,但能讓全場的人都聽得清,“我們褚家百年基業(yè),在這蘇城根基深厚,一直以來都是克勤克己,家規(guī)甚嚴,卻沒想到我的大哥,褚公突然撒手人寰。他的突然離世讓我們痛心疾首,然而更讓人痛心的是,這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有預(yù)謀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