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雨衣靠在一塊石頭上,觀察著黑石崖上的動靜??戳藥讉€小時都沒發現任何一點異常。直到午夜之后,黑石崖附近忽然刮起來一陣旋風。被風卷動的水水一下子沖起來幾米,狠狠的拍在巖石上。
漫天飛濺的水珠馬上就阻擋了我的視線,不管我怎么轉頭,看見的都是像落雪一樣當空潑灑的水。等到水花落地之后,一只透明的漂流瓶不知道什么時候,立在黑石崖凸起來石頭上。
我剛想走過去看個究竟,那只瓶子忽然動了,沿著黑石崖的坡度向廢樓的方向滾了過去。
我馬上從石頭后面跳了出來,不遠不近的跟在瓶子后面,一直走到教學樓門口。學校雖然廢了很多年,但是教學樓保存得非常完整,甚至桌椅都按照原樣擺放在那里。
那個瓶子忽然停了下來,橫在原地連轉了幾圈之后,像是被人扔起來一樣打著盤旋砸向了一樓教室的玻璃。
“不好!”我立刻一個箭步追了上去,可我剛到窗外,就又聽見一聲重物砸壞玻璃的聲響。
等我往里看時,教室另一側的玻璃已經被砸開了一個窟窿,瓶子落地滾動的聲音,也在走廊上變得越來越遠。
我當即用雨衣包住拳頭,在碎玻璃上連砸了幾下,伸手拉開窗戶翻進了教室。等我來開教室門跨進走廊時,傳達室的方向已經冒出手電光。
“又是保安!沒事填什么亂呢?”我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跟他保安發生沖突。可是整個走廊已經避無可避,我還能躲到哪去。
我在情急之中快沖了幾步,用腳踩著墻壁向天花板的方向躍了起來,把身子橫在走廊中間,用手腳頂著墻懸在了空中。
保安不仰頭,肯定看不見我。可那保安卻偏偏在我身子底下停住了,打著手電四處亂照,看樣子是想看看什么東西砸壞了走廊玻璃。
我在上面越是著急,他就越是不走,看完了地面,居然又抬起頭來去看被砸壞了的玻璃。
我就弄不明白,一個窟窿有什么好看的?你再看他還能長出花兒來么?
我以為那個保安看一會兒就會走,哪知道那家伙竟然點了根煙,抱著膀子在那慢悠悠的來回轉悠。
我現在真想立刻跳下去一腳踹死他,你他么在哪抽煙不好,非得站在一堆碎玻璃上抽風?等轉到第二圈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不對了,這個保安的體形怎么跟白天的陳思齊那么像?
“陳思齊!”我故意勒著嗓子叫了一聲,他是陳思齊肯定得抬頭,不是也得嚇一跳,說不定就嚇跑了。
那人抱著膀子抬起頭來,果然是陳思齊:“怎么樣繃不住了吧?給我下來!”
陳思齊雙掌驟然合攏,掌心里轟的一聲像是響起了一聲霹靂,猛烈的回音在走廊里來回激蕩,震得十幾扇門窗都跟著嗡嗡作響,聽在耳里讓人頭暈目眩。但是他掌上發出的炸響卻僅僅是聲東擊西的手段,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的身子已經拔地而起,揮掌打向了我的雙腿。
我眼看著兩只掌沿快刀似的劈向我的雙腿脛骨。
我撐在墻上的雙手雙腳同時交錯著方位,左手下移右手向上,呈順時針撐著墻壁在空中翻了個身。躲開陳思齊雙掌之后,猛一松手往地面上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