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劉耗子
劉耗子說的事情,我不是沒想過。
畢竟,人活著總有感情,而感情也必須要有個寄托。
可我對感情的事情,卻不敢想了。
我跟誰都沒說過,其實鎖魂牢大戰(zhàn)之后,我去看過許菱夕,我當時并沒多想,就是去看看她怎么樣了?
許菱夕跟我聊了好久,分別時,她希望跟我擁抱一下。
我猶豫了半天才伸開了手臂,可是當我把他抱在懷里時,卻明顯感到她在顫抖。她在害怕,打心眼里害怕。
我永遠忘不了,她離開時,那種慘白的臉色。
我身上其實一點人氣都沒有。
一個本來就該死了的人,又練了純陰路子的黃泉真氣,身上冷得和死人一樣。誰碰到了不害怕?
什么人鬼相戀,美人愛僵尸,那都是騙人的。本來就不在一個世界里,怎么會發(fā)生愛情?
也沒有那個正常人能接受,睡到半夜伸手一摸,發(fā)現在自己身邊躺著的其實是一具尸體。
我?guī)煾敢簧恢袛常恢星椤?/p>
我義父苦苦壓制著自己,始終跟宋姨保持著距離。
不是他們沒有感情,而是那些東西離他們太遙遠了。到頭來會害人害己。就像是我?guī)煾傅恼f的“棺材門的傳人,注定了要成為棺材的一部分。有些事兒別多想。”
我也一樣會步上他們的后塵,因為我和他們一樣,能給一個女孩的,只有冰冷的懷抱。
我把劉耗子留給我的信,鄭重疊好揣在了懷里,狠狠擦了把淚水:“劉耗子,你放心,只要我活著,每年都會給你燒紙。”
我這才把劉耗子給翻了過來,他背上的血已經把衣服全都浸透了,可我仍然能夠問到混在血水中的魚腥味,甚至還在劉耗子衣服上取下來兩塊魚鱗。
我掐著魚鱗走到吊過劉耗子的大門前面,低頭往鐵欄門底下看了過去。果然看見其中一根欄桿上沾著一層細細的鱗片,就好像有魚把尾巴纏在鐵條上,上下竄動過一樣。
把我魚鱗刮下來,拖在手里聞了聞,無論從氣味還是濕度上,都表明這些鱗片剛落下來不久。
如果,按現在情形推斷,劉耗子后面的那條黑影,應該是用魚尾撐住了身子,才能在不用雙手的情況下懸在劉耗子背后。
老陳湊過來道:“兄弟,我怎么覺著,兇手跟甄帥在水神廟里見到的那東西,那么像呢?有四肢,有魚尾,人形,還能說話。”
我狠狠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來:“那是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