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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倏地擰成一團(tuán),撕心裂肺的疼,游走在四肢百骸。

驕傲如他,卻無視院子里眾多的奴仆,雙膝不由自主的彎曲下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愿意跪下認(rèn)錯!

他抱住我的腿,苦苦哀求:

“孟瑤,我不要和離,我給你跪下!

只要你說,你讓我做什么都愿意,只要你不離開我!

我愿意用一輩子來彌補(bǔ)過錯,

給我個機(jī)會好不好…”

滿院震驚,下人們面面相覷,不敢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

周懷瑾不知何時掙脫束縛,拽過我的手,推開了陳宴清。

“孟瑤已經(jīng)和你沒關(guān)系了,下月大婚,你若愿意可以來觀禮。”

在陳宴清留戀不舍的眼神中,周懷瑾抱著歲安,牽著我的手,離開了尚書府。

大婚前一晚,父親才告訴我真相。

五年前的“潛伏”,竟是圣上親自布下的局。

而當(dāng)年賜婚,也不過是圣上見陳宴清看似癡情,覺得他能護(hù)我周全,才順勢推就。

臨行前,我跪在父親膝前,眼淚止不住得流。

父親輕撫我的頭發(fā),眼底盡是慈祥與感慨:

“本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鳳冠霞帔的模樣。

好在,一切還來得及,人生還能重頭再來。”

他粗糲的指腹抹去我的淚,親手為我覆上蓋頭,穩(wěn)穩(wěn)牽著我走向喜轎。

離奇的是,此次大婚本就是一場形式,嫁妝早就提前送去,可送進(jìn)周府的禮單隊伍,卻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我只當(dāng)是父親悄悄為我添妝,心中酸暖交加。

新婚后,立即忙著收拾行裝,預(yù)備跟隨父親與周懷瑾一起去北疆駐守,兩耳不聞窗外聲。

直至一月后,馬車駛向北疆的官道,隨行老仆的閑談隨風(fēng)入耳:

“聽說了嗎?尚書府的陳大人失蹤了。”

“說是一月前滿月那夜突然發(fā)了癔癥,說誰落了水,一路嘶喊著‘救人’,直沖城外冰湖,縱身跳了下去,從此再沒上來。”

“怎無人攔著?”

“怪就怪在這兒!聽聞他那匪窩里帶來的女子被他虐殺了。

在此之前他還散盡家財,說什么‘還債’,連下人也統(tǒng)統(tǒng)遣散了,自然無人阻攔。”

我抬手將車簾攏緊,把那些聲音隔絕在外。

懷里的歲安卻忽然掏出一枚玉佩,獻(xiàn)寶似的遞到我眼前:

“娘親你看,上面有字,是‘孟’!”

我低頭一看,渾身微僵。

那正是我送予陳宴清的,被我摔碎了的定情信物。

“哪兒來的?”

“從娘親的嫁妝箱里找到的呀!”

歲安軟聲道:“還有很多我們舊家里的東西呢。”

我摩挲玉佩上細(xì)微的修補(bǔ)痕跡,忽而明白了那多出的嫁妝是誰的手筆。

我掀開簾子吩咐隨從:

“將京城庫房的嫁妝收拾捐了吧!”

隨從愕然抬眸:“全部?”

我望向北疆遼闊的天,微微一笑:

“全部!”

從此前塵散盡,重啟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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