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我也常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你這么漂亮的美女，看一眼就忘不了。我沒見過你，你怎么可能常來？”
林菲菲想說“我常來的時候，你還嫩著呢”，但終于還是笑了笑沒說出口。
現在，這種男人，這種搭訕，這種調情——都提不起她的興趣了。應了那句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
三杯酒下肚，林菲菲有點釋然了——要不算了，錯過就錯過吧。但冰塊碰在杯壁的清脆響聲又將她叫醒，勾起她心里那股“錯過了會不會后悔一輩子”的勁頭。
她又點了杯酒，給自己壯膽。再混沌一點，她就有勇氣拿起手機給卓子卿打那個電話了。一旦把那句“我醉了，你能來接我一下嗎”說出口，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終于，酒到位了，時機也成熟了。林菲菲一摸兜兒——壞了，手機忘帶了。
她罵罵咧咧的走出酒吧，不是罵別人，是罵她自己。
她自己伸手攔了輛出租車，晃晃悠悠的把自己塞進后座。
到家的時候，還是司機把她叫醒的。車門一開，夜風一吹，酒更上頭了。
她一路搖搖晃晃走到電梯口，進門那一刻才發現，電梯里已經站了個人——卓子卿。
林菲菲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好在有酒精上臉的遮掩，不至于那么明顯。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狼狽，但也恰恰是這種狼狽，讓她知道，自己是真陷進去了。喜歡他，不是習慣，不是游戲，是一種自發的本能。
卓子卿看上去剛加班回來，手里拎著外賣，眼神里有點疲憊和陌生的克制。
“喝酒去了？”他好似隨口一問。
“嗯，見了個朋友。”林菲菲說完就后悔了，怎么不說是去約會了！
電梯慢慢上升。空間太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兩個人在密閉空間里相對而立，氣氛一時微妙得像懸著的琴弦。
林菲菲知道，這是老天爺送來的機會。她分明可以一頭倒進他懷里，一切順理成章，反正醉了，他也沒法推開她。
可她最后還是沒有。就這么晃晃悠悠走了出去。好在他看不到她的臉，那張臉上除了花了妝的疲憊，全是苦澀和自嘲。
回到家，她倒頭癱在床上，手機在屁股底下硌了她一下。多虧沒帶手機，不然打去電話，人家正加班還真不一定有空去管她。怪沒面子的。帶著點酒氣和更深的空落。她想，“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吧。”
一夜宿醉。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照在被窩里。林菲菲迷迷糊糊翻個身，忽然覺得旁邊床鋪有重量。睜開眼，卓子卿就安安靜靜躺在身邊，側臉線條柔和，呼吸平穩。
林菲菲呆了一秒，心跳陡然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