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笑著點頭，忽然覺得不對——“你們”？“一起”？
還沒等她細琢磨過味，攝影師那邊“咔嚓”一下，閃光燈直接閃得她大腦空白。
“來！再來一張。一家三口看這里——爸爸抱著孩子，媽媽再靠近一點！”攝影師喊得特來勁。鏡頭正對準了這邊，又是接連幾下閃光。
林菲菲臉刷一下變色了，忙著要解釋：“我們——”
“以后這種要帶家屬的活動，你自己告訴人家不好嗎？非要讓我在中間插一杠子。”
老李忽然拋出這么一句，語氣平平，但力度卻擲地有聲。
林菲菲徹底給整不會了。她愣在那，偷偷瞄了一眼卓子卿，他也一樣愣在那，不敢接話。
老李倒是一臉淡然：“你們年輕人，可以多玩會。我帶著孩子先回，她到點要睡覺，不能熬太晚。”他抱過小念慈，有點要把林菲菲往卓子卿那邊推的意思。
林菲菲慌了，她不明白老李的意思是不是她字面上理解的那個意思。還是說諷刺？調侃？正話反說？
她把目光投向卓子卿，低聲問：“怎么回事？”
卓子卿用眼神告訴她：都知道了。
林菲菲雙目緊閉——完了。
她趕緊追著老李出去：“李伯伯，您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瞞著您。我承諾的話真不是隨便說說。我是認真的，只是——”
老李停下腳步，慢悠悠地轉過身：“別只是。也別輕易承諾。你記住了，沒有人能代替我兒子成為小念慈的爸爸。你愿意找個人過日子，我也沒意見。只是——”
林菲菲心頭一緊。
“——未來別讓你閨女管他叫爸爸。”
林菲菲一驚，原本已經垂下去的眼簾忽然一挑：“我閨女還是我閨女？”
“不然呢？你生的，誰也改變不了啊。”老李帶著點夸張的無奈，竟然笑了。
林菲菲怔怔的站在原地。
老李走了兩步，又回頭囑咐：“周末早點來接她，我得去醫院看看我這腰。”
說完抱著小念慈上了出租車，走得干脆利落。
她忘了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出租車走遠，直到卓子卿拉了拉她的胳膊，這才緩過神來。
“走吧，進去吧，滿意找你合影呢。”
林菲菲機械地跟著往回走，走到一半，她忽然輕輕挽住卓子卿的胳膊：“我沒告訴你，你不怨我？”
卓子卿搖搖頭：“我這不也來了。這回是不是可以大大方方介紹一下我了？”
林菲菲笑了，沒再說話，只是胳膊挽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