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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有什么東西在蘇婉棠腦中炸開,令她頭暈?zāi)垦#碜右卉涬U些跌倒。
侍女連忙扶住她,開口詢問。
不過聲音落入蘇婉棠耳中,只剩一陣嗡鳴。
唯有我的那句,‘你若負我,此生絕不原宥’回蕩在她腦中。
寒風(fēng)洗去她臉上全部血色,她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阿霽不可能離開我。”
“立刻派人去給本宮找,上天入地都要將駙馬給本宮找回來。”
侍衛(wèi)一時沒反應(yīng)。
蘇婉棠當(dāng)即掀翻茶桌,額上青筋浮現(xiàn),咆哮道:
“去啊!三日內(nèi)找不回本宮的駙馬,本宮誅你們?nèi)澹 ?/p>
即便如此,依舊一連三日沒有我的消息。
蘇婉棠整日坐在我院中的臺階上。
好似枯朽的木偶,癡傻盯著遠處的銅鍋。
忽然,一只枯老的手,攀上她的胳膊。
沈照寒頭發(fā)花白,面容枯瘦,似七旬老翁。
他中毒較淺,尚有余力能從房內(nèi)爬出。
“殿下都怪那個zazhong!是他將我們兄弟害成這樣。”
“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將他碎尸萬段,以平我們兄弟二人怒火。”
聽到他對我的辱罵,蘇婉棠麻木的轉(zhuǎn)頭看向他。
死水般的眼中露出一絲狠厲,冷笑著開口:
“阿霽也是你這個廢物可以置喙的?”
“殿下”
沈照寒不甘心,拖著蒼老的身體討好蘇婉棠。
“閉嘴!”
蘇婉棠惡心不已,伸手扼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到幾乎要將他的脖子掐斷。
“若不是要留著你們給阿霽出氣,本宮早將你二人千刀萬剮了。”
“倘若再讓本宮聽到你攀誣阿霽,本宮便拔了你的舌頭喂狗。”
她嫌惡地將男人甩向一邊,又如至寶般攥著手中的避毒珠串,訴說對我的思念。
全然未注意到沈照寒怨毒的眼神。
“阿霽別想擺脫我,哪怕掘地三尺我也會將你找回來。”
離開公主府后,我?guī)е荷巾樦盗骰氐搅苏印?/p>
族長見到我,驚愕不已,當(dāng)年我一走,他便從未想過我還會再回來。
因此沒少暗自神傷。
族中會養(yǎng)蠱蟲的族人眾多,但能以身養(yǎng)蠱,精通蠱術(shù)的除了母親只有我一人。
今年蠱王選拔本想走個過場,不曾想我回來了。
小老頭高興的為我大擺宴席,一連慶祝了好幾日。
甚至提出推遲選拔的時間,只為讓我有時間養(yǎng)蠱。
遭我拒絕后,他很是不解。
“蚩淵你不養(yǎng)蠱,拿什么參選蠱王?”
我似是沒聽到他的問題,專心搗弄翁中的毒蟲。
半晌后,方才收回手,指向自己的腹部。
“蠱在這。”
蠱王選拔前夕,暮山陪我去后山安葬爹。
爹是個屠戶,生的五大三粗,追求娘親時沒少被娘親嫌棄。
每每至此,她總是撓著頭,樣子比閨中女子還靦腆。
“他們說苗疆之人擅蠱,我生的壯些才不會餓著你的蠱蟲。”
娘親被爹逗得咯咯笑
拒絕了九十九次后,終于接過我爹親手打造的金釵,又為他戴上苗疆圣女定情的避毒珠串。
當(dāng)年自詡壯碩的爹爹,如今我卻只用了一方帕子便將他裝下。
我將他葬在了娘親旁邊,娘親在時,他為娘親而活。
娘親不在,他為我而活。
因此他沒少打趣自己。
“妻在從妻,妻亡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