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來,已過正午。
想起昨夜未回的信息,我重新打開了和江鳴川的對話框,想另約時間。
那邊幾乎是瞬間回復。
“不用,就今天,一定要來,我等你。”
突然又對離婚這么積極了?非要今天?
我揉了揉酸痛的腰,奇怪地嘀咕。
因為約得臨時,律師堵在了路上。
我先到達了江鳴川的公司。
剛踏進大門,就聽見一陣歡呼,有彩帶從我面前飄落。
他的公司被布置成了慶典現場。
氣球、燭光、花卉。
幾名員工拉著條幅,齊聲喊:“祝江總和夫人結婚八周年快樂!”
江鳴川推著蛋糕緩緩走向我。
“宋渝,”他輕輕地說,“八周年快樂。”
我摘下墨鏡,皺著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見我面色不虞,他忙打了個手勢讓員工都退下。
我徑直走到他的辦公室。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后,主動拿了個杯子給我接水。
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辦公桌上的一套情侶杯上,他連忙走過去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里。
“楚云瞎買的,我沒用過。”
我故作疑惑,“為什么不用?你那么重視她,甚至要和她生孩子。”
“我只是沒辦法拒絕她她喜歡我,說只想和我有孩子。”他喉結無意識地滾動。
“所以你和我說要丁克,是因為她?”這也是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疑惑的問題。
他臉色煞白,沉默半晌后低下了頭。
“宋渝,你知道的,她情緒不穩定,不能接受我有別人的孩子。”
“我只是想滿足她的心愿而已,但是你相信我,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個人啊!”
“我已經把她辭退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回到我身邊,好嗎?”
他跪在沙發旁邊,眼睛通紅、神情脆弱地看著我。
當年他的事業如日中天時,有對家看不慣他。
商界如戰場,他總會時不時的遭受一些暗害。
方楚云的父親是他的司機。
出事那天,方楚云也在車上。
當那輛車刻意朝他們撞過來時,方楚云的父親避閃不及出了車禍。
女孩用自己嬌小的身軀護住了江鳴川,醒來后卻發現父親去世,而自己也沒了腿。
她多次zisha未果,還患上了抑郁癥,幾乎生活不能自理。
江鳴川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出事后對她格外照顧。
還讓她做他的秘書,方便隨時關注她的情況。
我理解、也欣賞他,所以這些年來,方楚云對我的種種挑釁我都忍了。
可誰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要和別人生孩子?
見我沉思不語,又在習慣性地摩挲手腕上的紅繩,他終于問出了多年來的疑問。
“你一直很寶貝這根紅繩,到底是誰送的?”
我涼涼一笑。
“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是你送的。”
“可最近我才知道不是,所以我們八年婚姻,根本就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