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久沒有吭聲。
看著手中顧鑫言遞過來的調查報告，麻木的又笑又哭。
顧鑫言始終站在那里，沉默的等待著我的情緒盡數發泄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平靜下來。
請他們到客廳坐下，才終于開了口：
“顧警官，你說的沒錯，我在這個家里的確生活的很不好，但再不好我也還只是個高中生，家里的收入全靠爸爸和爺爺，他們活著我還能有學費”
“你上次來的時候問我，如果他們死了，最高興的人會是誰，我現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絕對不會是我的。”
我每一句話，都直視著顧鑫言的眼睛。
沒有絲毫的回避。
他靜靜地看了我許久，終于點了點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好孩子，你別介意，這么多年我見過許多案子，所以養成了懷疑一切的職業習慣，不是針對你。”
我點了點頭，沒有太大的反應。
“那我能問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個家里，日子并不好過的？”
他低笑出聲，難得的露出憐憫。
“你們家有三間屋子，通過里面的擺設和裝潢，能看的出來，爺爺奶奶一間，爸爸媽媽一間，最小的那間是你弟弟自己在住。”
“而客廳里也沒有床鋪的痕跡，可見你也不住在這里，所以你的日子過得怎么樣，就可想而知了。”
我恍然大悟，暗自佩服他的觀察力。
苦笑著搖了搖頭。
“讓你見笑了，我其實一直住在地下室，只有每天做飯的時候，才會上樓來。”
跟在顧鑫言身后的兩個人，同時露出驚詫的目光。
眼底的同情溢于言表。
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本地的座機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掛斷后再次打來。
我才終于接了起來。
里面傳來一道急切的女聲：
“請問是杜近芳的家人嗎，她中毒被送來就醫，已經毒發身亡了，我們醫院報了警，希望家屬能快點來一趟。”
手機跌落在地。
屏幕摔出一道長長的裂痕。
我身形不穩的差點直接跌倒，被顧鑫言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顧警官，我奶奶剛剛醫院說我奶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