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詫異了瞬,就了然他的執念。
“我會向上面打申請,至于會不會批準,我不做保證。”
但三天后,嚴墨白還是親手替冷蛇,執行了死刑。
冷蛇的身體倒下的那刻,嚴墨白下意識抬頭看向了湛藍的天。
知非,我也算替你報了仇吧?
可這個問題,注定無人回答。
當天,嚴墨白換上了一身便裝,去了陵園。
這是自從魚知非下葬之后,他第一次來看。
墓碑上,她的照片一如剛下葬那天一樣干凈,一看就知道有人每天都來擦拭。
墓前擺放的桔梗花,也還絢爛的綻開著。
嚴墨白將手里剛買的桔梗也放下,視線落在遺像上魚知非的笑顏,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前,他們明明是無話不談的。
嚴墨白神情怔忪,忽聽身后遠遠傳來小寶的聲音,他下意識快步離開,躲在斜前方的樹后。
小寶沒看到他,只是看著魚知非墓前多出來的桔梗,面無表情的挪開,將自己手里的放在了正中央。
“媽媽,我又來看你了。”
“您昨晚給我拖的夢我都記得,您放心,我會去福利院,不讓您擔心。”
聽到這話,樹后的嚴墨白松了口氣。
這些日子,他除了魚知非,最擔心的就是小寶。
現在他自己能想通,最好不過。
嚴墨白就這么躲藏著,直到小寶跟著等在臺階下的龐清離開,他才從樹后出來,動用身邊所有的人脈,去給小寶找一個各方面都合適的福利院。
可看來看去,不是宿舍條件不好,就是食堂吃的難吃,要么就是住址太偏僻
眼見著嚴墨白一直不滿意,幫他找地方的好友忍不住勸:“要是實在找不到,你不如自己帶著吧。”
“福利院再怎么好,也不會比得上親生父母。再說魚知非生下他,那五年那么難也沒丟下他,要是她地下有靈,知道你要將孩子送去福利院,你就不怕她怪你?”
他怕。
可魚知非怪他的事,還少嗎?
嚴墨白沉默著搖頭,拒絕好友的提議。
“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每次看見小寶,我都覺得我是在面對知非。”
“我也知道我這樣不對,知道這樣對小寶不公平,但是就當我自私,讓我再逃避一陣子。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就走出來了。”
“我就把小寶帶在身邊。”
嚴墨白這樣說著,但他心里清楚——
魚知非的死,他永遠接受不了。
這輩子都放不下!
午夜夢回,他一直在想,如果那通電話他察覺出什么,早早趕到,魚知非說不定就不會死。
可惜,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嚴墨白一杯一杯喝著酒,直到連人都認不清,話都說不完全,才被好友搖搖晃晃的送回家。
臥室里,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嚴墨白本以為大醉一場,不會再想起魚知非。
卻不想今晚,她竟來了他的夢里!
“知非”嚴墨白怔怔看著團團黑霧里,面色慘白的魚知非,伸手就想要去抱她。
卻抱了個空。
與此同時,魚知非凄厲的嘶喊也刺穿耳膜——
“嚴墨白,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