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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溫小姐的癌細胞完全擴散至全身,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了。”
“什么癌細胞擴散?你什么意思?”
陸寂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把揪住醫(yī)生的衣領(lǐng)大聲質(zhì)問。
“她只是太虛弱昏了過去,怎么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他理智失控,像一個瘋子。
“為什么你之前不告訴我?”
醫(yī)生顫顫巍巍,“之前我想告訴你,是你說的,只要人不死就行,其他溫小姐所有情況都不用和你說。”
是他自己不在意,不關(guān)心。
現(xiàn)在人真的快死了,他卻接受不了了。
醫(yī)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陸寂深的古怪。
他松開手,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木訥地看著手里的報告單。
久久回不過神。
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劃開,塞了一把尖銳的釘子,處處扎著他。
“為什么?”
他痛苦地低下頭,思緒亂成一團。
“為什么就活不成了?”
他不知道溫知夏過去三年竟然過得那么痛苦,他甚至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她。
溫知夏一直處于昏迷。
她的臉日漸消瘦,整個人憔悴地快變成薄薄的一片紙。
他找最好的醫(yī)生,用最好的藥,無論如何也要治好溫知夏。
但所有辦法都用了,也沒法留住她。
這一刻,陸寂深才徹底慌了。
“溫知夏,你不能死,真相還沒大白,你怎么可以死?”
“萬一你是被冤枉的,你應該恨我,應該起來跟我拼命?!?/p>
“如果你沒有被冤枉,全都是在騙我”絕情的話梗在喉嚨,此刻也說不出,“總之,你不能死。”
一滴淚從他眼眶滾落,他無措地守在溫知夏床邊。
所有仇恨和埋怨在這一刻都化成泡影。
三年來,他一直自我麻痹。
他恨溫知夏,恨她去死。
但知道看見診斷書的那一刻,他才清醒地意識到,他還是愛溫知夏的。
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過去唄仇恨沖昏了頭腦,現(xiàn)在哪怕還沒查出真相,他也愿意放下所有。
終究是他對溫知夏的愛勝過了一切。
他無助地懇求昏迷的人,“知夏,你醒醒好不好?這些年,是我做錯了,你起來罵我兩句也好,我不恨你了,知夏?!?/p>
病房里只有冰冷機械的儀器聲滴滴作響。
又過了幾天,江霧帶著報告單找到了陸寂深。
“深哥,我懷孕了。”
是上次在醫(yī)院病房那次。
陸寂深看著孕檢報告,面色冷峻。
當晚,陸家催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霧既然懷孕,那就趁早完婚,不然到時候肚子大了,總歸不太好看?!?/p>
“這個婚,我不結(jié)了。”
電話那頭的人頓時暴怒,“你說什么胡話?她肚子里懷的可是你的孩子,是我們陸家的血脈!怎么能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
“陸寂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溫知夏接回來了是不是!”
“那個賤人害死暖暖,你還把她留在身邊干什么?難不成想要舊情復燃?”
陸寂深聲音一冷,“是江霧告訴你們的?”
“你不用管是誰告訴的!總之,你必須跟江霧結(jié)婚!我可不會允許我陸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面!”
“如果你執(zhí)意要因為溫知夏那個賤人取消婚約,那就別怪我對她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