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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被他暴怒的樣子嚇到，渾身顫抖：“或許或許嫂子回家了？”
沈知衍陡然清醒，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替醫生把領口給撫平：
“抱歉，我失態了?！?/p>
“你說得沒錯，鹿鹿能自愈，這會兒恐怕自愈差不多了，就起身離開了。”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處理，我回家一趟哄哄你嫂子。”他笑起來，“你嫂子脾性好，哄哄肯定能好?！?/p>
他腳步加快，出賣他鎮定的樣子。
沈知衍出門就碰上雙眼紅紅的何念念：
“師兄，是我做得不好，讓嫂子生氣了?！?/p>
他最見不得她流眼淚，輕輕抿起一個安慰弧度：“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別哭，備孕期間哭的話不容易懷上。”
“我去買點你嫂子喜歡的，回家哄哄她?！?/p>
何念念堅持：“我陪你一塊去?！?/p>
他下意識就想拒絕。
何念念又說：“我知道師兄對嫂子的愛，但畢竟是大老爺們，不懂女人的心思，我們女人才是最懂女人的，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也能替師兄勸勸嫂子?！?/p>
沈知衍被說動，默許她跟上。
回去路上，他買了很多喬鹿鹿喜歡的花，親手包裝。
又買了她喜歡的飾品和最愛的那家蛋糕店。
心里想著一定要跟喬鹿鹿好好道歉，并彌補一場好婚禮。
鹿鹿一定會開心。
冬天初雪停了沒幾個小時，這會兒又下了。
路上因為積雪路滑，堵了很長一段車。
到家的時候，天色黑沉。
沈知衍笑著推開門：“鹿鹿，我回來了。”
“我跟念念商量好不用你手術練手，等你好好恢復，我帶”
屋內漆黑。
沈知衍臉上笑意僵在臉上。
他安慰自己鹿鹿是累了，在休息，才沒開燈。
可往常，不論他多晚回家，喬鹿鹿都會坐在沙發上等他歸來。
這次等待他的只有空蕩無聲的漆黑。
何念念開了燈。
空蕩的沙發擊潰沈知衍的假象。
砰。
花束，吃食從沈知衍手中掉落。
他神色慌張，趕緊跑進房間。
“鹿鹿！”
沒有。
“鹿鹿？”
沈知衍一個門一個門地推開，推到最后生氣：
“喬鹿鹿！你快點出來，別躲了！”
“我都已經來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他掏出手機，瘋狂給喬鹿鹿打電話。
不接。
他這是被拉黑了。
沈知衍生氣地把手機往床上一砸。
手機剛好砸中一張紙。
瞥了一眼紙上的字，沈知衍渾身僵硬。
離婚協議書。
他抓過來，不敢置信地看到最后。
簽名處赫然是自己的字跡！
他什么時候簽的？
喬鹿鹿簽名上隱隱約約有兩滴血。
刺痛沈知衍的心。
簽字只有那次
他飛速拉開床頭柜，里面是撕碎了的文件。
沈知衍拼湊好后，懊悔地狠狠扇自己巴掌。
他真傻！
當時鹿鹿態度已經不對了，他竟然沒發現離婚協議書夾雜在里面。
何念念抓住他的手：“師兄！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也不能打自己啊?！?/p>
“嫂子離開是嫂子自己不懂得珍惜你，不是還有我呢嗎？等我生下孩子，我愿意陪著師兄一輩子?！?/p>
沈知衍毫不猶豫甩開她的手：“你走。”
“師兄。”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