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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想做什么,發(fā)泄多日以來的獸欲,欣賞身體上為他新增的榮耀。
“今天不行,明天要打比賽。”
我丟下一句借口,狼狽離開。
黑暗中,我睜著眼,聽著隔壁房間隱約傳來他壓低聲音打電話的溫柔細語。
對象無疑是趙雨晴。
我翻過身,輕輕撫摸著的小腹。
寶寶,再忍忍。
媽媽馬上帶你離開這里。
第二天晚上,我拖著沉重無比的身體,再次踏入了那個充斥著暴力與金錢氣息的地下拳場。
觀眾們的嘶吼震耳欲聾,聚光燈打在中央的鐵籠上,血色的猙獰似要將我吞沒。
經(jīng)紀人看著我蒼白的臉和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欲言又止:
“‘夜鶯’,你確定要打?今晚的對手是‘屠夫’,出手沒輕沒重的,而且金主下了死命令,必須見血”
“你也知道的。我缺錢。”
我苦笑一聲打斷他,語氣里滿是心酸。
我知道,陸允恒或者他的人,一定就在某個包廂里。
透過單向玻璃,欣賞著我如何為了他的“醫(yī)藥費”拼命。
很好,那就讓他看個夠。
鈴聲敲響。
我像一道離弦的箭,沖了上去。
打法不再是技巧性的周旋,而是完全不要命的、兩敗俱傷的攻擊!
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積壓了五年的恨意!
鮮血飛濺,有對方的,也有我的。
肋骨可能又裂了,腹部傳來一陣陣隱痛。
我咬緊牙關(guān),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打下去!還清陸允恒的恩情,我就離開!
當我一記近乎同歸于盡的肘擊將“屠夫”重重擊倒在地。
裁判舉起我鮮血淋漓的手臂時,全場沸騰。
我癱倒在籠邊,大口喘著氣,眼前陣陣發(fā)黑。
經(jīng)紀人興奮地跑來,將厚厚一沓現(xiàn)金塞進我手里。
我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走下擂臺,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般疼痛。
經(jīng)過區(qū)通道時,一個侍應生模樣的人忽然攔住了我。
遞過來一個精美的絲絨首飾盒,語氣恭敬卻疏離:
“小姐,這是包廂里一位先生送給您的。他說‘辛苦了,買點好的補補’。”
我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條璀璨奪目的鉆石項鏈。
價值遠超我剛剛拼死贏來的所有獎金。
那一刻,所有的疼痛、屈辱和憤怒,瞬間凝聚成一股寒意。
他一邊用昂貴的珠寶打發(fā)我,像犒勞一條有用的狗。
一邊繼續(xù)著他那可笑的試探,等著看我是否會為這條項鏈欣喜若狂。
是否會被這“突如其來的橫財”沖昏頭腦,露出“拜金”的真面目。
我拿過首飾盒,走到死角里,在服務生疑惑的目光中放在臺上。
“麻煩你了,等我走后,把這些還給那位先生。”
“順便幫我捎一句話,陸允恒,我不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