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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驍蹙眉緊盯著我,怕我再度失控。
可我只是轉頭,平靜地對工作人員說:“把這幅畫撤下來,送去修復室處理污漬。”
所有人暗暗松了口氣。
程玥卻躺在裴聿辭懷里,哭得更大聲了。
“阿辭,手好疼,是不是骨頭斷了,不過你也別怪昭禾,她應該不是故意的”
裴聿辭緊張地給她揉手腕,溫柔哄:“等會帶你去醫院檢查,結束后去吃你最愛的那家私房菜。”
程玥流著淚點頭,沒注意他說話時用余光瞥著我。
以前我切菜不小心劃傷手,他也是這樣哄我,立馬帶我去了醫院,我笑他小題大做,到醫院傷口都愈合了。
可后來,為了替程玥出氣把我推下樓,害我摔斷腿的也是他。
我收回目光,朝裴聿辭的那群兄弟走去。
他們見狀,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有人甚至抬手擋在身前。
以前和裴聿辭相互折磨的那幾年,確實做過不少發狂的事,在他們眼里,我早就是個瘋女人了。
“展廳還有十分鐘閉展,麻煩看著時間離開。”我聲音平靜。
說完轉身要走,程玥卻快步上前攔住我:
“阿辭剛回國,兄弟們好久沒聚了,能不能讓展廳多開一小時?就當給大家一個敘舊的機會。”
“不能。”我直接繞開她。
裴聿辭臉色一沉,上來拽住我胳膊:
“江昭禾,給你臉了?玥玥好心勸你,你還擺架子?”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程玥,聲音又軟下來:“既然她不配合,那就幫你出這口氣。”
話音剛落,他沖門口的保鏢吩咐:“給我把這里的畫全砸了!”
幾個黑衣保鏢立刻沖進來,舉起手里的棍子就往畫框上砸。
工作人員沖上去阻攔,卻被一把推開。
看著熬夜完成的心血被砸毀,我眼底的冷靜也碎了,掏出平時用來防身的刀,直往裴聿辭身上砍。
鮮血瞬間涌出來,裴聿辭卻按著胳膊的傷口,輕蔑一笑:
“江昭禾,這么久沒見,你變弱了。”
他掃了眼滿地狼藉,語氣更囂張:
“不過我倒是砸得挺爽,你這破畫展值多少錢?盡管跟我要,我錢多得花不完,就當打發叫花子。”
我正要回懟,心口忽然傳來劇痛,冷汗浸濕后背。
是止痛藥藥效過了。
我甩開他的手,踉蹌著往休息區跑,喘著粗氣翻找包里的藥。
裴聿辭追上來,一把奪過我手里的藥瓶,看了眼標簽上的“復合維生素片”,嗤笑一聲:
“怎么,斗不過就想靠裝病來博同情了?吃點維生素都要擺出這副痛苦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得了什么絕癥。”
他隨手把藥往畫渣堆里扔,又低頭對程玥安撫了幾句,摟著她往外走。
那群兄弟臨走前還譏諷地瞥了我一眼。
我望著藥瓶被扔的方向,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那里面裝的是止痛藥,只為不讓別人看出我得了癌癥。
剛開始一天只需要吃一顆,現在是每隔一小時都要吃一顆,否則就似有無數根針刺入骨髓,被劇痛折磨。
剛有工作人員察覺我臉色慘白走過來,我就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