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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醫(yī)生站在床邊,不住地嘆氣:“江小姐,你這情況本就危急,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個親人來照看?”
我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趙醫(yī)生,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其他親戚自然也斷了聯(lián)系。”
旁邊幾個護士離開前同情看著我,目光里滿是憐憫:
“江小姐這么有名的畫家,年紀輕輕卻得了癌癥,無父無母的,最后連收尸的人都沒有,太可憐了。”
門被關(guān)上,我蜷縮在病床上忍著疼,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裴聿辭,你真想賠償?shù)脑挘宜篮髱臀野压腔胰鲞M大海就行。”
對面隨即傳來嘲諷:“裝病還裝上癮了?”
“行啊,要是哪天你真咽氣了,我肯定給你辦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掛斷電話,我松了口氣。
至少,我的身后事有了著落。
輸完液,我找醫(yī)生開了新的止痛藥,慢慢走出醫(yī)院。
剛給送我來醫(yī)院的工作人員發(fā)完感謝消息,轉(zhuǎn)身就撞上一堵肉墻。
抬頭一看,裴聿辭正摟著程玥,臉色黑了下來。
程玥的手腕上纏著繃帶,見了我,立刻往裴聿辭懷里縮了縮。
裴聿辭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拖著我就往大廳走:
“沒想到你現(xiàn)在這么變態(tài),竟學會跟蹤了,那正好趁這里人多,你當眾給玥玥跪下認錯。”
我很想甩他一巴掌,可實在是沒有力氣,渾身虛弱至極,只能任他拖拽。
到了大廳,他猛地一推,我重心不穩(wěn)摔在地上。
“砸個破畫展,還不夠我解氣的,你怎么搞得這么一幅生不如死的樣子,最近在研究演戲?”
我不想被他看出虛弱,撐著身子站起來,迎上他嘲諷的目光:
“你砸的不只是我的畫展,還有我爸媽的畫,那是他們一輩子的心血,是他們的夢想”
他沒有絲毫愧疚,眼底反而翻涌著快意:“原來還有你爸媽的東西,早知道,我該砸得更爛一點。”
“江昭禾,你越疼,我越高興。”
程玥撇了撇嘴:“阿辭,要不是她先對我動手,你也不至于砸了她的畫展,這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對。”
“以前她就總愛吃飛醋,非把我們之間的兄弟情想得不堪,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沒變,一樣的善妒。”
好一個兄弟情
我想起三年前,程玥陷害我推她,裴聿辭不分青紅皂白,開車追我的車,可偏偏那天開車的人是我媽。
最后因為驚慌連人帶車墜了崖。
后來我拿出是程玥故意栽贓的證據(jù),裴聿辭還是只信她的話,還說我媽死有余辜。
為了報復,我曝光了他爸公司的黑料,逼得他爸跳樓zisha。
而以前我們從相愛到吵架再到爭鋒相對,全是因為程玥。
大概是我這幾天給了太多好臉色,讓他們覺得我脾氣變好了,竟敢?guī)状稳翎叀?/p>
我用指尖摸到腰間掛著的保溫杯,反手解開杯扣,擰開蓋子,手一揚,整杯開水徑直朝兩人潑去。
熱水濺在裸露的手臂上。
兩人痛呼出聲。
程玥更是尖叫著跳起來,白皙的皮膚立刻紅了一片,直罵我是瘋子。
“江昭禾!”裴聿辭眼疾手快將她護在身后,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你好樣的!”
我往后躲,卻沒力氣避開,被他攥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