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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蔣浩一個耳光。
打斷了我和他十五年青梅竹馬的情份。
之后的日子,我和蔣浩形同陌路,沒再說過一句話。
同時,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成了蘇心語的對照組。
從穿衣打扮到學習成績,蘇心語明里暗都要踩我一腳——
我成績比她好,她會說她回到家要幫家里干活。
不像我,被我媽慣著,只會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享受。
我被流言蜚語影響,成績下降,她又說她每天晚上都要學習到十二點。
不像我,心思不在學習上,不是想著怎么打扮就是陪著男生打游戲
被陪著打游戲的男生差點暴起揍人,被我死死摁下了。
傅離十分不爽。
“為什么不讓我揍她?”
“打女生光榮嗎,難道?”
傅離狠狠踹了一腳課桌。
“賤人不分男女!”
我非常贊同,但我不能讓我媽擔心。
她已經發現我情緒不對了。
還問過好幾次,蔣浩為什么不來找我玩了。
我糊弄我媽,說我們長大了,要有邊界感,不可能再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
我媽嘆口氣,沒再說什么。
對我不再帶包子去學校的改變,也假裝視而不見。
我知道,我媽肯定是覺察到了什么。
但我不說,她就不會問。
我媽給了我足夠的愛和尊重。
即便我從小就沒了爸爸,也能肆意生長。
不同與我的沉默和被孤立,蘇心語在班里十分活躍。
清冷自強小白花的人設越立越穩,對我的針對也越來越明顯。
期末成績出來,我從班前十掉到二十往后。
排在我前幾名的蘇心語抓住機會開始挑事。
“努力不會被辜負,我掉的名次終于補上來了,暑假可以安心去打工掙錢啦!”
享受了一會“懂事”、“自立”之類的吹捧后,蘇心語再一次把矛頭指我。
“晏歡歡,暑假去打工賺學費,要一起嗎?”
不等我拒絕,又開始自說自話。
“你應該去不了吧?
“蔣浩說你每次放假都睡到下午才起床呢,怎么可能吃得了打工的苦,是吧,蔣浩?”
我嚼著早上沒來得吃的包子,也看了眼蔣浩。
從那一耳光之后,我對這個人越來越失望。
我之所以會睡到下午,是因為放假的時候我會半夜起床幫我媽包包子。
平時上學,我媽不讓我幫忙,恨不得十點就攆我去睡覺。
放假的時候,我就會替她多干一點,讓她早點兒休息。
蔣浩明明是知道,卻只字不提原因,由著蘇心語讓大家誤會我。
見我沉默,蘇心語更來勁了。
“晏歡歡,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好吃懶做了吧?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媽媽嗎?”
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擦了擦手拿出習題開始寫。
“心疼我媽的方式有很多種,但我不會用你說的這種。”
“為什么?你那么能花錢,是最應該去打工補貼家用的!”
我冷笑。
“不好意思,我家錢夠用,不需要我去坑老板。”
蘇心語尖叫。
“晏歡歡!你什么意思?打工掙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什么叫坑老板?”
不需要我再開口,傅離已經煩躁的把手機扔到了課桌上。
“用童工犯法!晏歡歡還沒滿十六歲!有點常識好吧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