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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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辭的相遇,有一半是因為謝允白。
大學時金融系學長追我,我特意當著學長的面,給謝允白挑了一件襯衫寄出去,假裝談了個異地戀。
彼時謝允白正忙于項目研發。
三個月后的冬天,他穿著單薄的襯衫站在我面前,問我是不是原諒他不告而別,進保密院。
我卻說:“借你拒絕一個討厭的人而已。”
他默默把包裝精美的禮物塞進了垃圾桶。
那天,謝允白沒有回保密院。
警察找到他時,他獨自站在星空下,衣衫單薄,滿身疏冷。
謝允白受到了處分,權限下降。
職稱評定失敗。
爸爸知道后,破天荒對我發火。
“沈曦,有我和你媽媽兜底,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能隨便傷害別人!”
那天起,我開始和父母賭氣。
單方面的。
爸爸媽媽都太忙了,根本沒空管我。
很久以后他們才知道我進了舞蹈團,自力更生的過程中,認識了江辭。
江辭說,我的舞步里,藏著一個孤獨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羨慕別人,可只能每天安慰自己:你已經得到最好的了,不能太貪心。
他低聲問:“沈曦,你心里的小女孩,到底在羨慕什么?”
路燈下,江辭的側臉尤其好看。
他輕易看穿了我藏起來的脆弱。
“我是留守兒童。”我強撐著笑了笑,眼淚卻不聽話地滾了下來。
不是委屈,是被看見、被理解的感動。
江辭心疼地替我擦掉眼淚。
曖昧悄然滋長。
一天,他幫我擋下混混的騷擾,受了傷。
病房來了很多富二代,他們眼神鄙夷。
悄悄罵我狐貍精。
江辭掛著針,卻將蘋果砸到了那人臉上:“舌頭不想要就割了。”
只一句話,便沒人再敢諷刺我。
可我卻決定遠離。
“江先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后別來找我了。”
江辭急得心率都亂了:“你討厭我?”
怎么會呢?
我只是覺得,差異過大,不會長久。
他抓住我的手:“沈曦,我喜歡你,第一次見就喜歡,我不信你對我沒感覺!”
猶豫了一秒,我推開了他。
可我的心。
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