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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跑來跟我說這些車轱轆話,是覺得我腦子還跟以前一樣不好使?
忽然,我發現了一件事。
眼前那些扎眼的一排排彈幕,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了。
揉了揉眼睛,眼前空空如也
倒是看見馬金花笑瞇瞇地拎著瓶珠江啤酒走了進來。
「甭操心那官司了,證據鏈咱都齊活,孫建軍這就是誣告,一告一個準。」
「阿花,你說…咱倆會不會是活在別人寫的故事里?」
猶豫半天,我還是問了。
馬金花一口啤酒噴了出來。
她看我的眼神跟看外星人似的,隨即拍了拍我肩膀。
說我就是想太多,神經繃太緊才會冒出這種怪念頭,等忙完這陣她陪我去大醫院瞧瞧。
別真落下啥毛病。
我白了她一眼,心里也認了她的建議。
之前在衛生所打劉麗娟那次,說實話我真有點不受控,就想把她那張臉撓花。
后來也總覺著心里憋著股無名火。
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啥躁病。
好在后來去大醫院檢查了,說我神經沒啥大毛病,就是甲狀腺有點亢奮。
俗稱甲亢。
大夫叮囑我按時吃藥,少動氣。
別總想著跟人干架。
至于我們擔心的精神問題,人家也反復評估了,以我現在這狀態,確實不適合帶孩子。
拿到醫院蓋了章的診斷書,我才和馬金花又坐火車回了那座北方城市。
幾個月不見,孫建軍老了一大截。
不知是被劉麗娟卷走了錢,還是再也找不到新飯票,整個人都透著股窮途末路的頹喪。
我們請的街道調解員把證據擺出來時
孫建軍竟在調解室里,“噗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他說他知道錯了,就算誣告他也認,只求我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場景,像極了三年前,他出軌被抓包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我別離。
可他求的真是我?
他求的,不過是人生的便宜和捷徑。
我眼皮都沒抬,起身拉著馬金花就出了調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