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戚雪吸了吸鼻子，點點頭，“行。”
從那天開始，她每天都去陸培風的病房，陪他一個小時。
陸培風說起他們以前吃過的菜、去過的地方、看過的書
結婚五年的沉默仿佛終于積累到這一刻噴發。
戚雪知道他在努力的讓兩人進入到過去的共同回憶，比較美好一些的。
可是稍不留神，他們就會立刻想到那些不好的部分，因為它發生的頻率太高了，任何東西輕輕一扯就能把那塊沾滿了污漬的抹布一樣的不好記憶拽出來。
她盡量配合，在一個邊界之內。
陸培風也盡量及時把控話題方向。
他們兩個都小心翼翼。
他的身體到底還是比戚爸強，早一點出院，戚雪給他送了一份用心準備的禮物。
戚爸出院那天，戚雪給他辦了一個慶祝宴，邀請了最親近的一些親戚和朋友。
她沒有邀請陸培風，但他不請自來了。
提著一份昂貴的禮物，是用了些心思的。
戚雪招待了他，只是態度客氣，他對她來說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外人。
而那個內人陸培風看向和戚雪一起招呼朋友的季懷讓，就連他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更深一步占據了戚雪的生活。
陸培風看著戚爸住的房子，曾經戚雪要他陪著過來吃一頓飯，他拒絕過很多次。
現在他對這棟房子無比留戀。
他還是，想要再努力一次。
時機很快就來了。
幾天之后，陸培風接到戚雪閨蜜的電話。
“柳棠棠和江曼文一起把雪雪弄走了！這兩個禍害全是你招惹的！陸培風，你趕緊想想辦法！雪雪喝醉了，她很危險！”
他趕到戚雪和閨蜜喝下午茶的地方，安排人調查監控，十幾個保鏢兵分五路搜索人。
半小時后，他在警局見到了戚雪。
因為她有隨身保鏢，很輕易就把柳棠棠和江曼文這兩個威脅給解決了。
根本用不著他出手。
戚雪喝多了酒，有些醉意，靠在椅子上養神。
聽見閨蜜的聲音睜開眼，好一會她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陸培風。
他走過來，說：“我送你回家。”
戚雪重新閉上眼，按了按腦袋，語調有些醉酒的含混：“不用，我給季懷讓打了電話，他會來的。”
陸培風抿唇，上前一把將戚雪打橫抱了起來。
“陸培風你干什么！”閨蜜叫道，“雪雪要等季懷讓，你放下她！”
“那個男人配不上她。”陸培風冷聲道。
閨蜜攔在他面前，譏諷道：“那你呢？你就配嗎？！雪雪車禍流產的時候你在哪里？別以為今天大張旗鼓的找個人，你就他媽的是她的大英雄、救世主了！”
她還罵了些什么，陸培風全聽不見了，腦海里只有那四個字：車禍流產。
他在原地僵直著身體站了很久，才艱難的出聲：“流、流產，什么時候？”
“你自己問她吧。”閨蜜沒有好臉色，轉身看見季懷讓的車子，她連忙招手，“這邊這邊！”
“陸總，謝謝你照顧雪雪，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季懷讓大步過來，把戚雪接到自己懷里。
戚雪睜開眼看了一眼，手自覺摟住了他的脖子。
季懷讓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帶著人上車走了。
閨蜜也走了。
只剩下陸培風站在原地。
孩子，他和戚雪曾有過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