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寥得到了他的鼓勵,分析道:“進去的人,如果只是要在雜物間,取回那架鳳首箜篌,不是應該拿了就走嗎?那畢竟是長久閑置、無人居住的房子。可房間亮燈的時長,超出了取一架箜篌的時間。”
顧正看著她:“那會不會一時沒找到呢?”
“如果沒找到,我就該看到,那人的身影在室內走動,可是沒有。我分明有種感覺,那人不急著走。”
“對方有沒有看到你?”
“應該沒有。”
“還有嗎?”顧正見她欲言又止。
“我覺得,對方先是在那個房間小坐了一會,然后站在厚窗簾后面,以一種難以表述的心態注視著我們這邊。你回來這段時間,遇到過這樣的事嗎?”
“沒有。”顧正神色輕松,“這樣的事,必定少之又少,不可能是別人,只會是家里這幾個人。等明天問過五婆再說。”
松寥卻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她能夠去一次現場,好好看看那里。只是她沒有那棟樓的鑰匙,需要等待時機。
看來這個家,藏著好幾道難解的謎。
那個在雨夜走進她房間、被她稱之為魔杖仙女的人,是誰?今晚在三樓雜物間氣定神閑且窺伺這里的人,是誰?還有,顧伯伯在沒結婚前,有一個喜歡的人,她又是誰?
這里面有重疊的部分嗎,這些跟她媽媽身亡有關嗎?此外,魔杖仙女雖然詭異,卻畢竟從未傷害過她。可今晚那人的所作所為,顯然不懷好意,會不會對顧正不利?
顧正微微傾身,勾頭看她:“你在擔心什么?膽子不是很大嗎,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整顆心都亂了嗎?”
松廖:“”
“真為自己臉上貼金,你不是跆拳道黑帶嗎。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不早了,要不你留宿保護我好了。你睡床,我睡沙發。”
松寥覺得奇怪,他好像絲毫不受對面的事所影響,難道他知道,里面的人是誰?
更奇怪的是,先前他不是舍不得他這張床嗎,現在怎又變得這么好客,讓她睡床,他睡沙發?
前后不過兩個小時,態度判若兩人。難道在她喝醉的時候,發生了點什么?可明明就什么也沒有啊。
她無措又后怕地摸了摸腦袋:“我下去了,晚安。”
顧正雙手插在口袋里,在她身后問:“誰晚安?”
松寥一臉懵。
“當然是你晚安啊。”
“那我又是誰?他唇角一彎,第一次笑得像陽光下的白衣少年。
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非常哲學,松寥睜圓了眼。
顧正就知道她想不起來,如果此刻不提醒她,不被銘記,以后就被她賴過去了:“不是阿正哥哥晚安嗎?”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稱呼了,無疑出自她本尊的口。
她酒醉的時候,叫他阿正哥哥了?她頓時呆掉了。她跟顧正不等同于正常情侶,她不是一直告誡自己,要保持恰當的距離,守好分寸嗎?
見她目瞪口呆,顧正走上前,指了指自己的唇。
什么意思?她快站不穩了,她叫他阿正哥哥不夠,難道還把他親了?
她抿了抿唇,想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只是覺得,脖子微微有點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