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麟面目猙獰,“是胡嬌,是她出謀劃策,我聽信她的慫恿,馮董,我處置她!我找人輪了她!”
馮斯乾抬起腳,锃亮的黑皮鞋抵在程麟下巴,他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像觀賞一條狼狽的野狗,“胡嬌從頭到尾,一心為程澤部署,她是程澤安排在你身邊的棋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一顆棋子,她和你一樣在做春秋大夢,她的夢是嫁進(jìn)程家,你的夢是獨占程氏。”他越抬越高,程麟的腦袋不得已揚起,抻得漲紅,“程澤以bangjia未遂和強(qiáng)奸罪起訴你,胡嬌是受害者,她錄完口供了。”
程麟傻了,好半晌,他梗著脖子嘶吼,“臭婊子!她算計我!”
馮斯乾猛地一踹,程麟飛出半米,重重砸在地板,他粗重喘著。
“你不必憤憤不平,胡嬌的下場也很慘。”馮斯乾撣了撣西褲的褶皺,“她的價值利用殆盡,程澤會以盜竊商業(yè)機(jī)密的罪名送她進(jìn)監(jiān)獄。”
程麟哆哆嗦嗦坐起,“誰是贏家。”
馮斯乾唇角含著笑,“你說呢?”
程麟咬牙切齒,“程澤和你。”
馮斯乾否認(rèn),“他是贏家,我不是。”
程麟再次爬到他腳邊,“程澤徹底接管程氏,他一定吞掉華京,我們合作,你撈出我,我甘愿當(dāng)傀儡,我發(fā)誓,我絕不與你反目。”
馮斯乾笑意越發(fā)深,“我撈不了你,他也吞不了華京。”
我沒再聽下去,返回主臥。
原來是程麟跟蹤孟綺云,制造bangjia的假象禍水東引,誤導(dǎo)馮斯乾猜忌程澤,二虎相斗,坐收漁利。
可惜他誤判了馮斯乾和程澤的道行,把自己坑進(jìn)去了。
沒想到這盤棋局,全身而退的人只有一個程澤。
第二天早晨馮斯乾推門進(jìn)來,我正好睡醒,“你在書房忙了一夜?”
他淡淡嗯。
我側(cè)臥,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傾瀉在床沿,“還生氣嗎。”
他系著腕表帶,“沒時間生氣了。”
我翻身下床,“怎么沒時間啊。”
他沒回應(yīng)。
我洗漱完坐在梳妝臺前涂面霜,往常馮斯乾不言不語便離開,我很少送他出門,也沒興致學(xué)習(xí)其他女人幫男人搭配衣服煮早餐,除非捅了天大的簍子,刻意裝賢惠討好他,他反而不適應(yīng),認(rèn)為我又闖禍了,我索性戲都不演了。
“你不上班啊。”
他說,“上。”
“那還站著干什么?”
他透過鏡子,意味深長審視我,“妻子送丈夫上班不是分內(nèi)之事嗎。”
我瞥他,“我是你妻子嗎?”
走廊陽光正濃,照在馮斯乾雪白的襯衫,像鍍了一層金,虛幻而不真實,他下頜的胡茬刮得不干凈,氣韻更成熟了,形容不出的英氣俊朗,“事實夫妻。”
我嗤笑,“少美化了,是非法同居。”
他皺著眉,也笑,“胡說什么。”馮斯乾雙手插在口袋,斜倚著門,“女人很麻煩。”
我繼續(xù)涂頸霜,“嫌麻煩,你打光棍啊。”
“尤其是你,愛花錢,脾氣臭,蠻不講理。”他朝我走來,拾起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我一把奪過,“我沒用你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