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琴沿著長廊緩步走向悠琴樓，好雨手捧錦盒緊隨其后。
忽然天空傳來一陣悶雷轟鳴。
善琴駐足抬頭，只見南邊烏云翻涌，黑壓壓地逼近。
“要下雨了。”她輕聲道。
“瞧著來勢洶洶呢?！焙糜旮胶?。
善琴目光掃過院中那棵蒼勁的老榕樹，又瞥向悠琴樓頂層，不知王令此刻藏在哪里呢？
她收回視線，吩咐道：“今晚在我床邊鋪個(gè)地鋪?！?/p>
“是?！?/p>
入夜后，雨勢漸大，怡紅院門庭冷落，樓內(nèi)也沒安排表演。
善琴懶懶地趴在軟榻上看書，王令則坐在外間的凳子上，手里也捧著一冊話本。雨聲淅瀝，隔著窗戶也能聽見外面的雨聲。
總不能讓他在外淋雨。
她合上書卷，伸了個(gè)懶腰，朝門口喚道：“好雨。”
好雨推門而入：“姑娘?！?/p>
“備水，我要沐浴?！?/p>
王令聞言，起身準(zhǔn)備隨好雨退出房間。
“王令。”善琴叫住他。
他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向她。
“你去哪？”
“屬下回避?！?/p>
“你從我房里出去，叫人看見怎么辦？”
“主子沐浴，屬下……”
“坐那兒等著?！?/p>
“是。”王令重新坐下，只是背對(duì)著里間，脊背繃得筆直。
小廝們抬進(jìn)浴桶，展開屏風(fēng)。
好雨給善琴褪下衣裙，輕薄的紗裙、繡花抹胸一層層搭在屏風(fēng)上。
善琴踏入浴桶，秋海棠的香氣隨著水汽氤氳，漸漸盈記整個(gè)房間。
水聲輕響，屋內(nèi)悶熱。
王令只覺得胸口發(fā)燙，整張臉燒得通紅。
明明從前也聽過主子沐浴的動(dòng)靜，可今日不知為何，格外燥熱難熬。
屏風(fēng)后，善琴撩起一捧水，水珠順著胳膊滑落，漫過肩膀，最后停在鎖骨上。透過屏風(fēng)，她能看見王令繃緊的模糊背影。
“嘩——”
王令聽見她從水中起身的聲響。
……主子出來了……
……主子在穿衣服……
他輕輕搖頭，像是要把腦中那些不該有的畫面甩出去。
“王令?！?/p>
王令立刻站起，嗓音低啞，“主……主子有何吩咐？”
“推床。”
他垂眸繞進(jìn)里間，走到床尾將床榻推開，露出暗門。
善琴淡淡道：“沐浴了再進(jìn)來。”說罷徑自走入暗室。
好雨將準(zhǔn)備好的浴巾和寢衣放在茶幾上，輕聲道：“王大人稍等，奴婢去叫人換水?！?/p>
“不必。”王令盯著浴桶中漂浮的海棠花瓣，喉結(jié)滾動(dòng)，“你出去吧?！?/p>
暗室門未關(guān)，好雨遲疑地看向里面，善琴正坐在床邊，手肘撐膝，似笑非笑地望向這邊。
見主子微微頷首，好雨這才行禮退出房間。
王令從床尾走到浴桶邊，忽然扭頭看向暗室。
善琴仍坐在那里，唇角噙著笑，目光直白地落在他臉上。
他沉默地解下腰間佩劍，與寢衣放在一處。
背對(duì)著她，手指搭上腰間系帶，一層層褪下玄色勁裝、白色里衣，露出精悍的背脊線條，他快速褪下長褲，踏入浴桶
水聲嘩啦，水珠在地板上濺開，他始終背對(duì)著她，浸泡不到一刻鐘便站起身。
轉(zhuǎn)身時(shí)，的目光與暗室中的善琴撞個(gè)正著——她還在看著他，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王令渾身泛紅，低著頭跨出浴桶。
待他進(jìn)入暗室關(guān)上門，好雨才帶著小廝們進(jìn)來，將浴桶抬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