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江逸文才站在了秦凡面前。
為什么等了半個小時,當(dāng)然是因?yàn)榍胤补室饬懒怂敲淳谩?/p>
為什么是站著,因?yàn)榍胤哺緵]邀請他入座。
偏偏秦凡坐在辦公桌后的總裁椅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淡淡地開口道:“找我做什么?”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種疏離寡淡的冷意,整間辦公室的氣壓都莫名低了幾度。
江逸文當(dāng)然能感覺到秦凡是在故意針對他,心里已經(jīng)積壓了無限怒火,但身份懸殊擺在那里,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故作心平氣和地問:“秦總為什么降我的職,我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他剛才已經(jīng)打聽了一圈,整個公司就他一個人被降了職。
他捫心自問,自從進(jìn)入公司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結(jié)果遭到這番對待,心中著實(shí)不甘。
秦凡掀了掀深邃的瞳眸,薄涼的視線落在他不甘的臉上,淡淡啟齒,“沒有緣由,就是看你不爽。”
江逸文:“”原本俊逸的一張臉被氣得煞白,毫無神采。他咬了咬牙,帶著一種大勢已去的不忿,情緒不穩(wěn)地開口,“是不是因?yàn)橛嘞模嘞母闶鞘裁搓P(guān)系?”
據(jù)他所知,被秦凡提拔的也只有余夏一個人。
所以余夏跟秦凡之間一定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凡眼神里滿是寒意,和無盡的鄙夷,“你覺得你配提余夏嗎?”
江逸文沒來由地感到心虛,手心里攥出了一把冷汗,“你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余夏她跟你說了什么?你不能只聽她的一面之詞。”
秦凡:“她什么都沒跟我說。我跟她也不算很熟,只是見過寥寥幾面。”
江逸文不解,“那為什么要因?yàn)樗w怒于我?”
秦凡冷笑,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不知死活,“遷怒你的不是我,是余董。”
江逸文懵了,“余董?我根本不認(rèn)識余董啊。”
“但余董對你卻了如指掌,包括你的家庭、你的過往經(jīng)歷、還有你是如何嫌貧愛富、欺騙余夏感情的”
江逸文聽得目瞪口呆,余董怎么會關(guān)注到他?
有什么念頭在腦子里一閃而過,江逸文只覺得喉嚨發(fā)緊,像是被人生生扼制住,發(fā)出的聲音支離破碎,“余董他是?”
秦凡云淡風(fēng)輕地告訴他,“余董是余夏的父親。”
“轟——”像是突然被一顆炸彈砸中,將他炸得血肉模糊,將他前行的路炸得寸草不生。
他骨頭一軟,差點(diǎn)癱坐到地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總裁辦公室的,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不已,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又像是一頭困獸被困在了冰冷無法掙脫的牢籠,從此暗無天日。
他怎么也想不通,余夏怎么會是余董的女兒?她不是說她是從鄉(xiāng)下農(nóng)村來的嗎?
如果早知道余夏是余董的女兒,他說什么也不會舍棄余夏跟朱云慧領(lǐng)證的。
然而現(xiàn)在說這些,為時已晚!
他終究是錯過了余夏,也錯過了那些本可以唾手可得的機(jī)遇和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