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程和余夏離開了廢棄的窯廠后直接回了雍和園。
一路上余夏都沒怎么開口,她的內心震撼又感慨。
雖然早就對江逸文這個人失望透頂,將他視作人渣了,但正直的三觀還是限制了她對人性的想象。
之前以為江逸文只是不走心、自私自利而已,現在才知道他根本從一開始就心懷不軌。
那三年的時光本就千瘡百孔,現在更是不堪回首。
她被耍得團團轉,像個天大的笑話。
她極度懷疑三年前她的眼睛得了重病,才會被江逸文虛偽的外表所迷惑。
“池慕程”
余夏忽然開口叫了他的名字,聲音有點輕,但也干脆,像是秋風吹過從樹上凋零的落葉,透著一絲微冷,讓池慕程心頭冷然一跳。
他趕忙將她的手牽了過來,如珠如寶地握在手心里,“嗯,我在呢。怎么了,寶貝?”
池慕程緊張的情緒感染到了余夏,她微微有些詫異,目光帶著幾分清愁,淡淡地落在池慕程臉上,靜靜地沉凝了許久。
見她不說話,池慕程深邃的眸子暗淡了些許,心頭微微有些刺痛。
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小心翼翼地摩挲給予安慰。
同時腳下輕點著油門不斷加速,直到將車穩穩地停在了雍和園的停車位上。
他第一時間解開了安全帶將她攬入懷中,額頭輕輕蹭了蹭她的,聲音溫柔到了極致,“寶貝,我們到家了,先回家好不好?!?/p>
他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有什么話別悶在心里,跟老公講好不好?”
余夏感受著他無與倫比地溫柔,眼底閃過一抹動容的光彩,機械地點了點頭。
三分鐘后,兩人進了家門。
雖然才幾天沒回來,余夏竟然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從進門到玄關再到客廳,在這座房子里真實發生的點點滴滴撲面而來,漸漸沖淡了她心頭的不安與惶惑。
“池慕程,你為什么跟我結婚?”
余夏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從外表上說,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形,英氣卓然,自有一股非凡的風骨,像是從古典油畫里走出來的上神,完全符合甚至超越她的審美。
從性格上來說,沉穩平和,深邃豁達,張弛有度,在外清冷孤傲,但對她向來溫柔體貼,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
但這些真的是他真實的面目嗎?
她跟江逸文不說知根知底,也算相互有所了解,結果卻滿紙荒唐,鬧成了這般結局。
而她跟池慕程僅僅是一面之緣,她能毫無保留地相信他嗎?
其實偶爾回過頭來想想,當初解決問題的辦法并非只有跟池慕程領證這一個。
只要他們各自堅定立場,警察遲早會查明真相,還他們清白。
結果池慕程卻選擇了跟她閃婚的方式。
如果說江逸文是在種種權衡之下,因為有利可圖將就地選擇了她,那么池慕程呢?他圖她什么?
余夏的問題讓池慕程猝不及防。他緩緩抬眸望向她,深邃的眼眸里暗藏了千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密長的睫毛顫了顫,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揪著。
余夏對他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