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余夏和池慕程才回到了雍和園。
“你不會真生氣了吧?我是無辜的好嗎?這簡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鄙弦淮纬啬匠坛源椎膱雒鏆v歷在目,余夏覺得心好累。
“啊啊啊啊”她胡亂地抓著頭發,抓狂地倒在沙發上,她太難了!
“過來?!背啬匠堂鏌o表情地開口,周圍的氣壓好似一下子低了許多。
余夏撅了個小嘴,委屈巴巴地望了他一眼,聽話地起身直接跨坐到了他腿上,與他面面相對。她拽了拽他衣領上兩片薄薄的小三角,以又撒嬌又嫵媚的口吻道:“親愛的,我來了,要做什么呀?“
池慕程半瞇著眸子瞧了瞧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幾下。
余夏是不用香水的,但他分明能夠感受到從余夏身上沁出來的那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帶著勾人魂魄般的魔力。
他生生克制住心潮涌動,深邃的眸底勾出一抹危險的精光,從齒縫里陰陽怪氣地擠出了一句,“你對象是秦凡?”
余夏掀了掀薄薄的眼皮,朝天花板看了一眼,稍稍醞釀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嬌嬌軟軟地開口,“那不是我爸為了氣蕭叔叔胡說的嗎?秦凡的問題我們上次就說過了,不要老調重彈好不好?”
池慕程抓住她那雙不安分的柔荑,身體稍稍后仰,與她隔開了些許距離,一副要跟她好好算賬的態度,“還有指腹為婚?”
余夏:“”心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我也很懵逼好嗎?我從來都沒聽過有這回事!我媽一次都沒提過,顯然她都已經忘了,并沒有當回事。”
余夏身體微微前傾,再次逼近他,目光盈盈流轉,“你確定要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跟我鬧嗎?”
他又繼續后仰,余夏又繼續緊貼。
池慕程簡直要瘋,這女人的柔韌度怎么這么好!
“蕭家還在等著你進門呢!蕭家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背啬匠坦室怅庩柟謿獾卣f道。
其實一開始他的確是挺生氣的,沒想到他辛辛苦苦騙到手的媳婦竟然還被那么多人惦記著。
但后面就自己消化了。畢竟余夏長相出眾,性格又好,被很多人喜歡再正常不過。
然而心里總歸是有那么幾分別扭。
但現在她這么耐心地哄著自己,那點氣早就在她和聲細語的解釋中消弭了。
只不過實在是有點享受她哄著自己的時候,所以他想端那么一會兒。
余夏揚唇輕笑,蔓至眉梢,像是春日十里長街的櫻花,從樹梢的一朵到開滿枝頭、開滿樹,最后整條街一路繁花似錦,蕩漾著明媚,“我還能去哪兒?我都已經被你鎖在結婚證上了。”
池慕程薄唇緊抿,明明她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卻讓他心里翻涌起了巨浪,一波潮水退去,緊接一波潮水漲上來,循環往復。
她閃閃發光的眼眸像是最清澈的湖水,他在她的瞳孔里找到了自己的縮影,在那個微小的影子里,他窺探到了淡淡的愉悅和滿足。
下一秒他被她直接壁咚在沙發上,女王一番安撫過后,抿了抿潤澤的紅唇,傲嬌地命令道:“不許再生氣了!”
池慕程喑啞著嗓音“哦”了一聲,頓了頓又道:“但是火大怎么辦?”淡淡涼涼的口吻聽不出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