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走下來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純白的襯衫,清雋出塵,舉手投足間的優雅矜貴隔著十來米的距離讓郁之初淺淺領略。
只見他體貼地走到副駕駛悠然從容地等待著余夏一步步朝他走進,在一步之遙的時候擁她入懷,親昵地吻在她的額頭。
然后體貼地替余夏拉開了車門,周到地為她系好安全帶,一系列的動作行云流水,水到渠成,仿佛做了無數遍。
郁之初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喉間泛起一陣酸澀,一陣風吹過,酸澀無限蔓延。
前兩天,宜曉欣告訴他余夏交了新的男朋友,他心里是不信的。
當初因為他先違背了約定,余夏才接受了江逸文。并且是在他們分開將近兩年后她才又開啟了一段新的戀情。
而今,她跟江逸文才分手多長時間?
沉思之際,他注意到有凌厲的目光刺向他,下意識地抬頭,便撞上了那個白襯衣男子投射過來的視線,他竟嗅到了幾分敵意?
此刻,他也看清了對方的五官,線條優美精致,輪廓深刻有鋒,風致如禍世妖孽,的確是符合余夏一貫的審美。
對方唇角半勾,似笑非笑地朝他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郁之初感受到了些許挑釁的味道。但出于禮貌,他也回了個不冷不淡的笑。
兩個男人,于深秋的晚風之中,不辨一詞,卻已然較量了幾個來回。
“剛才跟你說話的男人是誰啊?”上車后,池慕程有條不紊地系上安全帶、掛檔、打燈、輕踩油門、打著方向盤緩緩匯入車流,好似只是隨口那么一問。
余夏鼓了鼓臉頰,有點不知從何說起,“你都看到啦?”
“我看到他摸了你的頭。”池慕程沒什么表情地說了一句,聽上去好像輕描淡寫的口吻,但余夏偏偏讀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撿樹葉好嗎?樹葉掉頭上了。什么摸頭,別瞎yy。”余夏態度良好地解釋。
池慕程眉宇間的深沉淡了些許,似乎是接受了她的這個說法。
“所以他是?”
余夏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窺探著他的臉色,含糊其辭地一筆帶過,“前男友。”
“你說什么?沒聽清。”
“前男友。”余夏只得又重復了一遍。
池慕程眉頭再度擰緊,“前男友就前男友,你心虛什么。”
“誰心虛了?我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的好嗎?”余夏理直氣壯地挺了背。
“他來找你做什么?”
余夏撇了撇嘴,思忖片刻后如實回答:“他剛回國,來參加江大的校慶活動,順便找我吃飯,但我拒絕了。”
她端正的態度和堅定的立場稍稍撫平了他心頭的躁意,“以后不許再見他。”他第一次向她發出警告。
“噢。”她乖乖應了一聲。
池慕程在她的乖巧中感受到了實實在在柔情和在意,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淺啄慢吻了一番,然后牢牢地握了一路,始終沒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