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庇嘞牡慕忉屪尦啬匠躺陨允諗苛藥追朱鍤?。他愿意相信余夏說的是實話,可是他依舊介意郁之初的存在,介意他在余夏心目中的影響力。
“你昨天答應我不再見的?!?/p>
余夏有點心累,頭疼地拍了拍腦門,“池慕程,你是怎么想的?你的智商離家出走了嗎?還是你的情商掉線了?為了一個郁之初,你在這里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那你告訴我,郁之初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池慕程始終都沒有從余夏口中聽到他想聽的話,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意味著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意味著分道揚鑣,各奔前程。意味著他是他,我是我?!庇嘞臎]什么猶豫地說道。
其實現在郁之初站在她面前,她只有一種很平靜、很清淡的情緒:哦,那是舊時的一位朋友。僅此而已。
“那我呢?我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池慕程一步步試探地問道。他之前是弓著背坐著的,好像很在意她的答案,他慢慢抬頭仰望著她,眼眸里依舊生著幾分冷淡的棱角,但細品,你會感覺到他眼底深處涌動著絲絲的期盼和慌亂的情緒。
其實余夏并不是服軟的性格,不會任人捏扁搓圓。
又長著一副傾國傾城之姿,身邊向來不缺少異性。
為此,以前跟郁之初、江逸文談的時候也沒少鬧別扭,但她通常都只會解釋一遍,不會縱容他們的無理取鬧,畢竟她問心無愧,她心里對于跟異性的相處有著明晰的分寸感。
所以每次都是以他們的自省和道歉結束冷戰。
她根本就不是哄人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去哄人。也或許她知道怎么哄男人,只是不愿意去放下身段罷了。
但好像跟池慕程相處的這短短幾個月時間以來,她哄池慕程已經不止一次了。
好像看到他誘盡蒼生的絕世容顏,她根本沒有抗拒的能力。
“意味著長路攜手,歲月悠悠。意味著心猿歸林,意馬有韁。意味著桃花可以不用開了。意味著我和你,寫成了我們”
余夏說的,似乎深深觸動了池慕程,目光里的冰棱漸漸消融。她的聲音又柔又暖又堅定,像是清澈幽靜的月光,穿過簇簇松針,撲在了被涓涓細流打磨的卵石上,給萬物生靈蓋上了一層夢的輕紗。
池慕程的煩躁不安亦漸漸平復下來。
“現在,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余夏看著他神色有所緩和,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氣,總算是把人給哄住了。
池慕程身形未動,聲音卻柔了下來,帶著幾分松軟,“可是,我頭暈?!?/p>
那一瞬,借著水晶吊燈的光,她竟然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讀出了幾分乖巧和撒嬌的意味,也讓她自恃強大的內心生出了幾分眷寵的情愫。
是的,她愿意給這個過分惹眼、魅惑萬千的男人一點特權。
她又朝他走近了幾步,在他面前站定,然后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池慕程看著視線里秀窄修長的手,潔白無瑕,柔和中帶著珠澤,水蓮花似的青青脈紋也顯得那樣好看。
這只手不僅僅伸到了他面前,更是伸到了他的心里,再一次緊緊握住了他的命門,讓他只能臣服于她的溫柔多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