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由遠(yuǎn)及近地傳來了說話聲,應(yīng)該是母親號召的那些看好戲的人來了。
倪芷珊此刻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絕望,她已經(jīng)走不掉了。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走出去,一定會成為寧城的大笑話,從此聲名盡毀。
為今之計,她只能躲起來。
她在程宅是有自己的房間的,所以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先回自己的房間。
岑翰峰覺得機(jī)不可失,也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樓上的某個房間里便傳出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倪母是以打麻將的名義找了幾個牌搭子,這幾個貴婦都是寧城有頭有臉并且喜歡八卦嚼舌根的。但凡知道點(diǎn)什么,很快就能給你傳得整座城人盡皆知。
聽說有打麻將的,其他人也自發(fā)地湊了兩桌跟了過來,所以一下子浩浩蕩蕩有十幾個人都回來了主樓。
倪母若無其事地跟大家說說笑笑。
“啊——”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道叫聲,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人注意到了。
倪母故弄玄虛地挑起事端,“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好像是從樓上傳下來的,我也聽到了。”
“剛才又叫了一聲,我也聽到了。”
聲音越來越頻繁,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地飄下來,在場的都是過來人,漸漸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個個表情都有點(diǎn)尷尬。
“這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光天化日地胡來。”
“也不知道是誰。程家人都是有品德的,應(yīng)該不會是他們吧。”
“如果是客人,那簡直就是找死,在程家做出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事,是不想在寧城混了吧。”
一眾富太太竊竊私語,一個個表情都跟吃了蒼蠅似的惡心。
倪母眼底冒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光,心底暗戳戳地想:怎么才能把這件事鬧大,好讓余夏在寧城再也抬不起頭來。
她目光逡巡了一圈都沒看到倪芷珊,也不知道這丫頭去哪兒了,馬上大戲就要開場了,要是錯過了多可惜。
這時,池慕程也走了進(jìn)來,看到一群人都站在客廳里,客氣地告訴他們棋牌室就在樓梯旁邊的房間。
他是來找余夏的,那邊宴席也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所以他就溜了出來,怕余夏一個人會無聊。
“孫姨,你看到余夏了嗎?”剛好這時候?qū)O姨也走了進(jìn)來。
“可能在樓上書房吧。”孫姨記得之前好像聽到倪芷珊說帶她去書房看書來著。
池慕程正想上樓,就看到那一群珠光寶氣的夫人依舊站在原地,并沒有動。一個個面有難色地盯著他,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各位怎么了?”池慕程覺得不對勁。
她們緊抿著唇,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剛才程家的管家說余夏在樓上,難不成上面做惡心事的人就是余夏?
可池慕程還在這里呢,要是余夏真的跟人那豈不是當(dāng)著程家老二的面公然劈腿?
天吶,這瓜可越來越勁爆了!
這時,上面又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池慕程頓時明白過來,臉上浮出冷怒的情緒,散發(fā)著深淵般的危險。他立即轉(zhuǎn)身一步三個臺階往上走。
“阿程,你別沖動!”倪母違心地勸了一句,腳步卻很誠實(shí)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