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向小簌,目光里帶著點懷疑。
似乎難以相信,這樣的話,會從一個七歲小姑娘的口中說出。
“因為我要做的事情,關系著我爸爸的未來。”
只聽小簌接著說道,“所以,我不想和腦子不清醒的酒鬼合作。”
她目光清亮。
好像帶著某種洞察人心的穿透力,就那么望著傅恪。
傅恪原本有點沒骨頭似的微微弓著的脊背,莫名就挺得筆直了。
似乎并不想被眼前這個小丫頭看扁。
“就憑你?
“想改變一個人的未來?”
傅恪又一挑眉,故意這么說道。
“我是不行,畢竟我還是一個小孩子。”
小簌理直氣壯地道,“可我有王助理呀,他已經把該怎么做,教了我一遍了。”
傅恪聞言,又扭頭看向陳驚和李湛。
希望有人向他解釋王助理又是誰。
“咳,王助理是夜家老爺子身邊現在的首席助理。”
陳驚率先開口,“在海市,默認王助理的話,就代表著夜老爺子的真實態度。”
傅恪點點頭。
也就是說,這小丫頭是有夜家老爺子親自教導的。
“那你那個王助理說,要怎么做?”
傅恪又看向小簌。
小簌則盯著他,不說話。
傅恪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忽然明白了什么。
“ok。”
他轉身回了臥房。
沒多久,換了身衣服出來。
白襯衣,西裝褲,頭發好好梳理起來,手腕上戴了一塊金表,整個人少了之前的浪蕩落拓的氣息,變得正經了許多。
“我有一個疑問。”
小簌這才終于主動說道,“你當年,為什么不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有什么你難以解決的障礙嗎?”
醫院的藥物檢驗報告,沒必要只做那一家的。
“二嫂”的控訴,只有她本人口述,以及一段模糊的視頻,根本不能作為切實的證據。
傅恪居然就這么認栽了?
此時,傅恪聽著這個問題,手里拿著一只打火機,輕輕叩響。
他沒有立即回答。
眼神望向某個方向,有些憂郁。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才說:“因為我沒有想到,一直以來,我堅定認為最愛我的人,居然會背刺我。”
“嗯?”
小簌歪了歪頭。
顯然沒想到,這里面似乎還有什么別的隱秘。
傅恪搖著頭,笑了下。
“我們傅家三兄弟,大哥和我都是一個媽媽生的。”
傅恪微翹著唇,飛揚的神采里,帶著有些譏諷的冷笑,“二哥是爸爸年輕時在外面的私生子。
“一直以來,爸爸都表現得非常厭惡二哥,不止一次說他是自己人生中的污點。
“對我反而疼愛有加。
“我高中想進娛樂圈,大哥竭力反對,認為學習更重要。
“爸爸卻大力支持,說傅家養得起我,讓我想做什么,就只管去做。
“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幸福。
“覺得爸爸很愛我。
“直到他去世以后,看到那份遺囑,我才突然明白。
“原來,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