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踩的是南婳,是沈南婳,是所有破壞她和霍北堯感情的女人。
踩累了,她一屁股坐到黑色大班椅上。
臉上的血色漸漸退去,變得蒼白僵硬,眼神蛇一樣陰冷地盯著照片里眉眼明媚的少女,越來越怨毒。
許久。
她站起來,走出書房,來到主臥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語氣溫柔愧疚地說:“北堯哥,對不起,我不小心把你書房里的花盆打爛了,明天再幫你買一盆吧。”
一分鐘后。
門內傳來男人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花是南婳養的,補不回來了。”
又是南婳!
又是南婳!
那個死鬼,簡直無處不在!
林胭胭把恥辱噙得緊緊的,唇角的法令紋都深了,眉毛拱成兩條深深的肉棱。
心里那股子狠勁兒,憋得她模樣都變了。
她恨不得把南婳的尸體找出來鞭尸三百下,可那個死鬼死無全尸,鞭尸都不能。
恨像淌水一樣,從南婳那兒被堵住了,她就又找一個方向淌,淌到沈南婳身上。
誰讓她長得像那個死鬼!
誰讓她被霍北堯喜歡!
她們都該死!
回到房間,林胭胭拿鑰匙打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小巧的袖珍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
手機響了無數聲,才傳來一個男人慵懶不耐煩的聲音:“誰啊?大半夜的,吵死人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林胭胭咬牙切齒:“你去,去幫我教訓那個叫沈南婳的女人!現在就去!馬上去!”
“神經病!”對方掐斷了電話。
再打就關機了。
林胭胭沖著手機破口罵道:“他媽的!你這條喂不熟的狗!”
一個月后。
rosacra,三樓設計室。
助理朱梨抱著文件,進來提醒南婳:“沈老師,林小姐的婚紗樣衣做好了,我打電話通知她來試婚紗吧?再有二十三天就是她的婚禮了,再不抓緊點,該趕不上了。”
南婳握著鼠標的手一僵,拇指和無名指漸漸用力,差點把鼠標捏碎。
恨在體內嗞嗞作響,她的眼神變得又碎又亂。
一分鐘后。
她調整好情緒,抬起頭沖朱梨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說:“打吧。”
“可是林小姐好難纏哦,先前設計圖改了又改,好不容易才確定下來。試樣衣,不知又要怎么挑剔,改來改去耽誤了婚禮,到時又是我們的錯。”
南婳眉頭輕蹙,“霍北堯的樣衣出來了嗎?”
“出來了,他們倆都是加急,我催著樣衣師傅先緊著他們的訂單做的。”
“給霍先生打電話,讓他們兩人一起來試樣衣。林小姐在他面前特別溫順,一點都不會挑剔。”
“還真是,那我現在就去給兩人打電話。”
門被關上,南婳站起來走到窗前,看向遙遠的江邊,眼神漸漸變得又冷又硬,濃濃的恨意里挾著一股看破紅塵的凌厲。
還有二十三天!
還有二十三天!
再有二十三天,她就可以親手把霍北堯和林胭胭送進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