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心生逆反,冷笑,“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你可以不聽,萬一你出事,別怪我沒提醒你。”霍北堯薄冰質感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語氣堅定不移。
南婳手指輕輕摩挲著桌上的餐刀,笑,“我不會出事,我很安全,我在約會,請不要打擾我們,ok?”
手指輕觸屏幕,她掛斷了電話。
一秒鐘后,手機再次響起,又是霍北堯的。
南婳接通。
他似乎是提了口氣,像在忍耐什么,“沈南婳,我命令你,三分鐘之內馬上下樓。”
那架勢仿佛她三分鐘內不下樓,他就派人上來打斷她的腿。
南婳對他的耐心本就有限,登時嗆道:“有病吧你?我跟你是相過親,你也幫過我,可是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意管束我。”
“想想你的女兒,萬一你出事,她怎么辦?”
被一下掐中七寸,南婳站起來。
霍北堯已經接連說了兩次“出事”,看來事情的確有點嚴重。
難道先生是個危險人物?
接近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個從不露臉,隱在暗處,性格近乎完美,只付出,卻從不求回報的人,的確有點可疑。
很容易讓人覺得,他在拋下一張大網,想網住什么。
南婳腦子一時紛繁錯雜,不知該相信誰好了。
一邊想相信先生,一邊又擔心先生真會對自己不利。
她朝洗手間方向看了看,門是關著的,里面沒開燈。
先生遲遲沒出來。
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她抓起包,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著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耳朵貼到門上,屏氣斂息,聽了聽。
沒聽到沖水馬桶的聲音,也沒聽到水龍頭的聲音,什么聲音都沒有。
很靜。
靜得有點詭異。
很明顯,他進洗手間,另有目的。
至于什么目的,南婳來不及考慮。
她抬起腳就朝門口走去,腳步又輕又快,心咚咚地跳著。
仿佛前一秒在她眼里還是神一般存在的先生,下一秒就會變成吃人惡魔,或者兇殺犯。
南婳拉開門,乘電梯,來到樓下。
前臺小姐看到她出來,微笑著說:“歡迎下次光臨。”
南婳倉促地沖她點了點頭。
來到會所門口,赫然停著一輛黑色加長款邁巴赫s640。
是霍北堯的。
司機從車里看到她的身影,下車,拉開后車門,恭恭敬敬地說:“沈小姐,請上車。”
南婳不相信先生,但是,更不相信霍北堯,畢竟三年前,她就是這樣上了他的車,被司機拉到偏僻山區,車毀人差點亡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婉拒道:“不用了。”
徑直朝路邊停著的一輛出租車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對司機說:“去城南公寓。”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后,南婳懸著的心才重新落回胸腔里。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
先生并沒打電話過來,也沒發短信。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走了,卻什么表示都沒有。
南婳思索片刻,還是給他發了條信息:先生,家中有急事,我先走了,改天再約。
信息發出去,如石沉大海,久久都沒有回信。
南婳越發覺得可疑。
狐疑了半天,忽然又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