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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第1頁)

霍北堯勾唇淡笑,“區區一把匕首而已,你怕什么?”

南婳后背緊貼著冰涼的墻壁,冷冰冰地問:“你忽然拿匕首做什么?”

她怕他拿它對自己用強。

她再強硬,也是個女人。

男女力量懸殊,和他比,她有著天生的性別弱勢。

霍北堯把匕首從刻著復古花紋的銀鞘里抽出來,對著鋒利的刃,輕輕吹了一下,笑,“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吹毛斷發,你拿著。如果我今晚對你不軌,你就用這把匕首扎我。”

南婳蹙眉,“你有病吧。”

不給她匕首,她都忍不住想弄死他。

再給她把匕首,不是火上澆油嗎?

他想死,她還不想犯罪呢。

霍北堯把匕首插回銀鞘里,抬腿走到床邊,把匕首塞到她的枕頭底下。

他脫掉鞋子上床,拉了被子蓋好,對她說:“你去洗澡吧。這間臥室的門鎖是特制的,普通人根本打不開。我不想讓你走,你插翅也難飛。我要睡了,晚安。”

說完,他躺下,眸子微閉,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起來。

他睡著了。

也不知是真睡,還是裝睡。

南婳盯著那張清冷禁欲的臉,無語了半天。

這人不霸道會死嗎?

看看那把設計詭異的門鎖,她扭頭去了浴室洗澡。

怕他忽然闖進來,她把浴室門反鎖上。

洗完,打開柜子,拿毛巾擦身上的水珠。

瞥到穿衣鏡里,那具白皙清瘦的身體,她神色微微一滯。

這些年,她意志如刀地雕刻著自身,身形美好,眉目如畫。

可是她身上那些疤痕卻去不掉,傷口太深了,深到內臟,用再多的祛疤膏都去不掉,哪怕做激光祛疤手術都不行。

這些丑陋的疤痕,將永遠伴隨她的一生。

所以,她怎么可能原諒他?

哪怕殺了他,都不解恨。

擦完身上的水珠,南婳從柜子里取了件新的男士睡袍穿上,走了出去。

來到床前,霍北堯已經睡沉了。

她站在床邊,垂著眼簾看著他。

他睡顏極安靜,濃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層淺薄的陰影,優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讓他有種高處不勝寒的英氣。

這是她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啊。

她曾經把余生的理想交給他,把細枝末節的美好交給他,把白頭偕老的熱望交給他,可他親手把這一切粉碎了。

用了最激烈最殘酷的方式粉碎。

她心如刀割地看了他一會兒。

轉身,走到床另一邊,拉了被子躺下,身體貼著床邊,離他遠遠的。

那把匕首就在枕頭下,可她卻沒有力氣拿起來往他身上扎了。

七情六欲里,恨是最花費力氣的。

她今天累狠了。

怕霍北堯趁自己睡著,圖謀不軌,南婳一直沒敢睡。

直到天快亮時,她實在困得撐不住了,才合上眼。

等她醒來時,已經是十點多了。

看著臥室里似曾相識的裝修,南婳有點兒恍惚,過了幾秒,才想起這是在霍家老宅。

她匆忙爬起來。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她冷笑了一聲,覺得很受辱,可還是收了起來。

就當霍北堯付給月月的撫養費吧。

她是單親媽媽,生活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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