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莫不是成精了?
還不到三歲的小孩子,怎么懂得這么多?
霍北堯抬手摸摸她的小腦瓜,目光充滿贊許,對南婳說:“你別聽盛川瞎說,我都不知道那個護士叫什么,是盛川讓她喂我喝粥的。他那樣說,也是故意刺激你。他平時愛開玩笑,滿嘴跑火車,打小就愛搞惡作劇,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婳抿著唇?jīng)]出聲。
剛才看到霍北堯和護士那樣,她的確很生氣,連她自己都覺得氣得莫名其妙。
出來后被冷風(fēng)一吹,她已經(jīng)清醒了。
沒必要生氣。
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那三年,他和林胭胭曖昧不清,她早就習(xí)以為常了,心都難受得長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子。
怎么會因為這點毛毛雨的小事生氣?
“婳婳,別生氣了好不好?”霍北堯眼眸沉沉望著她,調(diào)柔聲音哄她。
“我沒生氣。”
“還說沒生氣,小臉都冷得像冰塊了。”他伸出右手,親昵地捏捏她的臉頰。
簡單的動作卻帶著情感的氣息,層層疊疊都是回憶。
南婳怔了一下。
鼻尖一酸。
她抬手拿開他的手,卻瞥到他手背上還在流血。
她低頭,拉開包上的拉鏈,從里面抽出一張紙,遞給月月,“月月拿給他,讓他擦擦手上的血。”
月月噗哧笑出聲,奶聲奶氣地說:“媽媽,還是你自己給他吧。”
南婳哭笑不得,這個小鬼機靈,非得把她往霍北堯身邊推。
到底是哪一方的?
明明是她生的,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帶到這么大,結(jié)果霍北堯一出現(xiàn),沒用多久,就被他收買了。
南婳心里有微微的醋意。
捏著紙巾的手僵在半空中。
霍北堯伸手接過紙巾,擦了擦手背上的血,上前一步,對南婳說:“走吧,我們回家。”
南婳微微詫異,“你不是胃疼,在住院嗎?”
霍北堯下頷微抬,“看到你,我的病全好了。”
“胃疼不是小事,你多住幾天院吧。明天讓我哥給你開個胃鏡,把胃好好檢查一遍。”南婳平靜地說。
霍北堯眼角微挑,“這么擔心我?”
“我是怕你,再三天兩頭地住院。住院就住院吧,還非得拐著彎地讓我知道,總是麻煩我。”
月月豎起小耳朵,認真地聽兩人說話。
忽然,她嘻嘻一笑,對霍北堯說:“爸爸,你別聽媽媽的,知道你生病,她都快擔心死了,晚飯都沒吃多少。”
南婳不可思議地看向成了精的月月。
這小孩子,幾天沒留意,突然就長大了。
小嘴巴一套一套的,還學(xué)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晚飯明明吃得和平時一樣多,更沒像她說的那樣擔心死了。
她平時有什么心事都埋在心底,情緒從不外露。
明明是童言童語,霍北堯卻聽得心花怒放。
修長手指摸進褲兜里,他掏出手機,給盛川打電話:“出院手續(xù)你幫我辦一下,我要跟南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