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店門口,司機停好車,下來拉車門。
霍北堯先下車。
轉(zhuǎn)身來攙扶南婳。
風(fēng)吹起她肩上的披肩,霍北堯幫她用手壓下去,貼心地整理好。
他牽著她的手,朝酒店大門走去。
六個保鏢分布在前后左右,護送著他們進酒店。
霍北堯不知怎么的,心臟忽然有種窒息感,悶悶的,很不舒服。
他警覺地打量四周一圈。
發(fā)現(xiàn)三十米開外,停著一輛沒掛牌的黑色新車。
后車座的車窗打開一半,露出一張清瘦寡白的臉,鼻骨精致,紅唇冷艷,臉上戴著一副超大的墨鏡。
有黑洞洞的武器從車窗里探出。
霍北堯眸色瞬間冷下去。
電光石火間,他一把將南婳拉進懷里護住。
抱著她就朝車子大步跑過去。
緊接著幾聲悶悶的槍響,南婳覺得霍北堯身子一沉,鼻間發(fā)出一聲悶哼。
她心里撲騰撲騰地跳,快得像擂鼓。
伴隨著刺耳的車輪摩擦聲,那車子沖了出去。
為首的兩個保鏢馬上跳上車,去追那輛車。
霍北堯把南婳抱進車里。
剩下的保鏢迅速把車門關(guān)上。
霍北堯靠在椅背上,俊朗的臉由冷白漸漸變成蒼白,額頭有豆大的汗冒出來,手指卻牢牢握住南婳的手,問她:“你,受沒受傷?”
“我沒事。”南婳搖頭,“你呢?”
霍北堯沒出聲,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緊她的手。
南婳看到有鮮紅的血從他后背流出來,眼圈一紅,忙吩咐司機:“快去醫(yī)院!他受傷了!”
“好好。”司機早就嚇得變了臉色,馬上發(fā)動車子朝醫(yī)院開去。
南婳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拿下身上的披肩給霍北堯做簡單止血。
可是血卻像水一樣汩汩地往外流,怎么都止不住。
她脫了外套往上堵,血很快暈濕衣服往外滲。
鮮紅的血順著座椅流到了地毯上。
那血刺痛了她的眼睛。
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下來,她急聲沖司機吼道:“開得快點!再快點!”
“好好好,我快點!”司機忙不迭地應(yīng)道,腳猛踩油門,車子飛速行駛。
霍北堯抓著南婳的那只手溫度越來越低。
因為大量失血,他的身體開始出現(xiàn)生理性的顫抖。
南婳也在發(fā)抖。
她捧著他的臉,顫聲說:“你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再堅持一會兒。”
霍北堯眼皮很沉,窒息感越來越濃。
他冰涼的大手緩緩捧起她的臉,吃力地睜著眼睛看著她,滿眼都是心疼、擔(dān)憂和不舍,“以后,恐怕不能保護你了。要是有人欺負你,該怎么辦?”
南婳眼淚洶涌地流出來,“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你不能食言!霍北堯你答應(yīng)過我的!”
霍北堯蒼白地笑了笑,笑得心酸又遺憾,眼睛緩緩閉上了。
南婳慌了,拍著他的臉,“霍北堯!你不要睡!再堅持一會兒!一定要堅持到醫(yī)院!不要睡!”
她用手去撐他的眼睛,可他的眼皮像有千斤重一樣,撐不開。
不祥的預(yù)感,冰涼地爬到后背。
她心如刀絞,抱住他失聲痛哭起來。
霍北堯微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落在她的耳畔,聲音越來越低,“對不起,我騙了你,先生其實是我”
南婳怔住,哭聲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