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清瘦的少年,眼神略帶一絲憂郁,對別人冷漠,唯獨對她溫柔至極,太吸引情竇初開的她了。
那一腔的熾愛,支撐著她熬過顧鳳驕的挑釁和指責,熬過霍北堯那三年對她的冷暴力。
霍北堯見南婳沉湎往事,摸摸她的臉頰,柔聲問:“在想什么?”
南婳笑,“在想我為什么會愛上你這個渾蛋。”
霍北堯眼尾浮出笑意,把她往自己的睡袋旁拉了拉,用手攏上她的肩頭,“可能因為我特別?”
南婳撲哧笑出聲,“是,特別渾,特別狗,特別唔”
話未說完,剩下的話,被霍北堯堵進了嘴里。
他用力吻住她。
吻得十分熱烈,仿佛要把她吞進肚子里一般。
南婳拿手去推她。
顧一就守在帳篷外面。
稍微有點動靜,他聽得清清楚楚。
可她推不動他,被他吻得呼吸急促,忍不住叫了一聲。
她聲音本就好聽,像山間的甘泉。
這一聲叫得嬌極了,勾得霍北堯心里直癢癢。
想到這些聲音,全被外面的顧一聽了去,南婳的臉紅得像紅心火龍果。
偏偏這間破廟遠離村落,連狗叫都沒有,除了風聲,沒有任何聲音,靜得出奇。
霍北堯吻她吻得難分難舍,直到喘不過氣來,才舍得松開她。
他抱著她,凝眸看著懷中楚楚動人的美人兒,心想,得妻如此,哪怕在此刻死去,也值得。
可能是白天坐了一天馬車,累到了,沒多久南婳就睡著了。
霍北堯卻沒睡。
有種不好的直覺。
夜越深,越靜,那種不詳的預感越明顯。
他拉開睡袋坐起來,守在南婳身邊,手里握緊槍,神經時刻緊繃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挨到后半夜,人最困的時候。
廟外忽然傳來快而疾的腳步聲。
哪怕聲音很小,可是霍北堯還是聽得很清楚。
他輕拍南婳的臉,低聲說:“醒醒,有情況。”
拍第一下,南婳推了他一下,含糊地說:“別鬧。”
拍第二下時,南婳一個機靈全醒了。
霍北堯幫她拉開睡袋,在她耳邊低聲說:“聽,腳步聲,他們開始行動了。”
南婳不寒而栗,小聲說:“那我們該怎么辦?”
霍北堯把睡袋拉開,指著墻邊破舊的香案,輕聲對她說:“你去香案下面躲一躲,無論外面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來。”
廟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動靜,人很多。
南婳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眼巴巴地看著霍北堯,滿眼驚慌和擔憂,“那你怎么辦?”
“快去。”他把她往前一推,“記住我的話。”
南婳一彎腰鉆進破舊的香案底下。
里面黑沉沉的,結滿蛛網。
空間不大,她要蜷著才能藏好。
“砰”的一聲,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槍響。
加了消音器還是很響,她身體本能地抖了一下。
很快“砰!砰!砰!”接二連三的槍響聲,不停地傳入耳中,還有男人痛苦的悶哼聲。
南婳手指緊緊按住胸口,那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劇烈。
她擔心霍北堯。
擔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