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堯輕輕推開她,唇角噙著淺淺的笑,“聞什么?像只小狗一樣。”
南婳抓住他的手,眼圈紅了,“不對,你受傷了是吧?快讓我看看,傷得嚴重嗎?”
說著她就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只解開一顆,霍北堯就攥住她的手腕,“沒受傷。”
“那為什么不讓我看?”
“真沒事。”
“你騙人!你再騙人,我就不理你了。”南婳起身就要走。
霍北堯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起伏之間,扯到了胸膛上的傷口,他眉頭蹙了蹙,忍著疼,淡淡地說:“一點小傷,傷得不嚴重。”
“那你給我看看。”
霍北堯自己解開紐扣,左邊胸口血糊糊一片,即使用棉紗包住,還是有血滲出。
他身上穿的是黑色襯衫,其實沾染上了血跡,但因為廟里光線暗,不仔細看,看不出。
估計怕她擔心,他派人回來取了藥,在外面簡單處理了傷口。
南婳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傷得這么嚴重,為什么不告訴我?還硬撐,撐給誰看啊?”
“怕你擔心。”霍北堯慢條斯理地扣上紐扣,抬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別哭了,比上次的槍傷輕多了。幸好對方沒有槍,只帶了刀。他們好幾個人都中了我們的槍。”
“你傷得這么嚴重,快別說話了。”南婳抬手去捂他的嘴。
霍北堯淡淡一笑,把她按進自己懷里。
她這么著急他,這么在意他。
真讓他欣慰。
剛開春,天氣還是很寒冷的,可他卻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如同沐浴在陽春三月的風里。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外面忽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幾百米開外,尚算平坦的地上,緩緩降下一輛私人飛機。
當時選在這里匯合,就是看中了這里有塊平地。
飛機緩緩停穩后,四、五個保鏢模樣的人從上面走下來。
看身上穿的制服,是霍氏集團的人。
霍正霆的心腹霍乙打頭,帶領著他們。
再往后,下來的是穿白大褂的盛川和他的助理。
南婳扶著霍北堯迎上去。
盛川邁著一雙長腿朝他們跑過來,跑到跟前,一把抱住霍北堯,“我的哥哥哎,你怎么三天兩頭地受傷?我這小心臟啊,可經不起你這么折騰。上次槍傷,這次刀傷,次次都傷得這么危險。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獨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讓我可怎么活?”
霍北堯面色波瀾不變,眼里卻閃過一絲嫌棄。
他用力推開他,偏頭對南婳說:“我跟他什么關系都沒有,你不要多想。”
南婳哭笑不得。
她還不至于連個男人的醋都吃,況且霍北堯和盛川是打小就要好的朋友。
眾人上了私人飛機。
霍北堯的傷口需要縫針。
條件有限,盛川消過毒后,給霍北堯打了局部麻醉,等麻藥勁兒上來了,開始給他縫針。
霍北堯胸膛上的傷口看著不大,里里外外加起來,卻縫了十多針。
那么疼的傷,也不知霍北堯是怎么忍的,居然裝得若無其事。
南婳想想都覺得后怕。
顧一也受了傷,其他幾個保鏢都傷得不輕。
可見昨晚的戰況多么驚心動魄。
他們這邊人都傷成這樣,想必對方傷得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