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關閉,陰濕的黑暗將李星汐籠罩。
黑暗中有老鼠和蟑螂爬動的聲音,密密麻麻,讓人不寒而栗。
李星汐用力拍打著鐵門,乞求何言臻放她出去。
可不管她怎么呼喊哀求,都沒有人回應。
她的心墜入絕望的深淵。
明天爸爸就要來接她,要是找不到她怎么辦?
一想到要在這間地下室里待上整整一年,李星汐就快要發瘋!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打開。
何言臻站在門口:
“星汐,許禾要聽你唱歌安胎。”
唱歌曾是李星汐的夢想,為了嫁給何言臻,她曾拒絕了國際音樂學院的邀約。
何言臻也不希望她唱歌,覺得那不務正業。
卻沒想到多年后,何言臻第一次讓她開口唱歌,竟然是為了給許禾安胎。
“好。”
李星汐聲音沙啞。
只要能讓她離開這里,她做什么都愿意。
許禾如今已經脫掉了保姆裝,穿上了名貴的絲綢睡衣,貴氣逼人,舉手投足間都洋溢著女主人的氣質。
反倒是李星汐蓬頭垢面,披頭散發,衣衫襤褸,像極了一個傭人。
“言臻,我想聽下一個天亮。”
許禾坐在何言臻的懷中撒嬌。
何言臻寵溺點頭。
“好。”
李星汐的心抽搐了一下。
這首歌,是她向何言臻表白時的曲子。
當時何言臻一無所有,而她是高高在上的李家千金。
他說了要好好照顧她一生一世。
現在,卻讓她在別的女人面前,唱歌作樂。
她緩緩開口,手指攥緊嵌入肉中,鮮血淋漓。
“等下一個天亮”
“好難聽啊!”
許禾捂著耳朵叫了起來。
“言臻,星汐姐姐是不是不愿意唱歌給我聽啊?”
李星汐渾身發抖,她已經被關在地下室多日,水米未進,喉嚨就像被刀割了一樣疼。
何言臻也皺起眉頭:
“星汐,讓你唱個歌都不愿意嗎?”
“我的喉嚨實在是太痛了能不能”
“不能!唱不到許禾滿意,你就給我繼續唱!”
淚水止不住的從她眼中流出。
她沙啞著嗓子,唱著嘔心瀝血的歌。
“等下一個天亮,去上次牽手賞花那里散步好嗎”
校園里,櫻花熟了落下。
少年牽著少女的手,走過樹蔭小道。
何言臻說著未來的種種豪言壯志。
李星汐不語,癡癡地看著他笑。
“等下一個天亮,把偷拍我看海的照片送我好嗎”
海岸邊,初雪化了又凝。
女人踮起腳看向海,男人偷偷拍照。
何言臻說,他可以陪著李星汐出國。
李星汐卻搖了搖頭,選擇為何言臻留下。
何言臻的心突然開始刺痛。
他怔怔地看著李星汐,一直以來,李星汐在他面前都是溫柔堅強的一個女人,哪怕是困難,也不能將她擊倒。
可如今,她卻流露出如此悲傷凄絕的神情。
他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些?
可她確實欺負了許禾啊!
就在這時,一只小狗歡快地撲騰了過來,嘴里還叼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子。
看到盒子的那一刻,李星汐渾身顫抖,嘶吼道:
“把盒子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