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    護眼關燈

第二章 (第1頁)

傍晚,陸弛一大家子在客廳聊天。

我聽得到,但聽不懂。

陸弛總是能和白若南姐姐有很多相同的話題。

白姐姐是博士,又會打扮,不像我,自從小時候一場大燒沒退,燒成了啞巴,就沒怎么上過學。

只會穿干凈的衣服,從不會像她一樣穿衣搭配。

我將手放在裙子的兩邊,想上前卻又后退兩步。

是白若南姐姐先發現了我。

“落月妹妹,你還沒休息嗎?過來一起坐啊。”

陸弛擺擺手,對我使了手語:“困了就去睡吧。”

又對家人們說著:“她也說不了話,也跟咱們聊不來,什么都不懂。不如若南,說什么都能懂。”

我低著頭,瞅著自己的小白鞋,翻了些黃,所以,他嫌棄我了么?

仔細想想,他從未帶我上過明面。

可每次宴會上,身邊挽著他的,一直都是漂亮的白若南姐姐,我像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里被遺忘。

原來,被他叫著:“小啞巴,你只適合躲在我的懷里,不需要拋頭露面,可以享受陸夫人的所有寵溺。”

我現在才看透了他,他將花言巧語都送給了我,將光鮮亮麗都送給了大嫂。

我最后望了一眼陸弛,他的雙眼明亮,可雙眼里只有身邊的大嫂白若南。

看得出來,那種凝望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我提著裙子,要上樓的時候,看著小侄子把我的魚都捉到了他的小罐子里。

小罐子里一滴水都沒有。

我要搶過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小啞巴,我要吃烤魚,你給我做烤魚吃。”

我慌張的搖著頭,不可以吃的。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金魚,本來生命力就薄弱。

我養了很久才養活了那幾只,眼看著都要下魚籽了,怎么可以吃掉呢。

“你要是不給我做著吃,我就告訴媽媽,你欺負我。”

小侄子將罐子摔到地上,坐在碎的地面上,大哭起來,我連忙向前扶他。

身后的陸弛順著聲跑來,看到小侄子的小屁股出了血跡,大嫂抱著小侄子,狠狠看向我。

陸弛推倒我,地上的玻璃割傷了我的手,我哭著直流血。

他用手語罵了我。

怪我欺負小孩子,說我不懂事,還罵我粗魯,不可理喻。

我捂著傷口,俯身,一片一片的撿起玻璃,捧著我的小魚,淚不停地流。

小魚,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陸弛和白若南在屋里給小侄子上藥,誰都看不到我在花園里在不停地挖土,在安葬可憐的小魚。

還寄了一個小白色繩子,希望在地下他們不會太痛。

淋了一小時的雨,回到臥室,我突然覺得暈暈的。

醒來的時候,父親來了,給我吃了一片退燒藥。

見我過得不好,父親說想給我安排婚事。

我低著頭,在記事本上寫著:“我是啞巴,他不介意嗎?”

老爸說對方不會在意,他是祖父戰友家的孫子,剛服役回來,想讓給父親撮合見我一面。

說小時候和我玩過,長大了也記得我的長相,從沒忘記過我,但我都忘了那位哥哥的模樣。

但無所謂,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帶我走,不管到哪。

我點點頭,好,我愿意。"}

『點此報錯』『加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