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拍照歸拍照，別動手動腳。”
可他語氣輕飄飄的，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那個男人不死心，又在我身上狠狠剜了兩眼，這才訕笑著收回手。
轉(zhuǎn)身時，我卻聽見他小聲嘟囔。
“裝什么純情，能看不就能摸嗎？”
姜暮云捂嘴輕笑一聲，嗔怪道：“好啦，趕緊拍吧，珍惜這次難得的機(jī)會，下次再想請素詞幫忙可不容易了。”
她抱著雙臂走到我身側(cè)，用冰冷的相機(jī)鏡頭戳了戳我的腰窩。
“喂，素詞，神態(tài)自然一點(diǎn)，別僵硬得像個尸體一樣。”
說完，她又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附在我耳邊說：
“你一個傻子還想跟我爭？這就是下場！”
“不管是我看上的作品，還是我喜歡的男人，只要是我想要的，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著她囂張刺目的笑容，我憤怒得渾身發(fā)抖。
她是壞人！我要告訴奶奶，奶奶會幫我打跑她的！
3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這種煎熬中度過。
直到天色昏暗，人群散去，聞堰才給我解開束縛。
兩條手臂被吊得又酸又麻，像斷掉了一樣，手腕更是被支架勒得血肉模糊，疼得鉆心。
聞堰皺了皺眉，伸手攥住我的手腕。
“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疼你都不知道喊一聲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喊疼……你就會放過我嗎？”
他的眼神閃了閃，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松開了手。
我抓起外套裹住身體，踏過滿地狼藉，行尸走肉般被他帶回了出租屋。
回到房間后，我雙手抱膝縮在床角，無聲流淚。
突然，聞堰常看的那個藝術(shù)直播app瘋狂推送消息，里面全是我在街頭的照片和視頻。
標(biāo)題刺眼又惡俗——《純欲天花板！街頭驚現(xiàn)“破碎天使”挑戰(zhàn)世俗底線！》
我的頭嗡鳴發(fā)暈，一口氣差點(diǎn)上不來。
他騙我，他明明說是小事。
要是這些照片被奶奶看到，奶奶會多傷心啊……我不想讓奶奶傷心。
直播間的留言還在瘋狂滾動。
“這女的真賤啊，為了紅什么都敢脫。”
“她以為脫光了就能出名？真是給我們搞藝術(shù)的丟臉。”
“平時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看了就惡心。”
我一把搶過聞堰的手機(jī)，嘶聲怒吼，“是你騙我！是你騙我！”
可他臉上寫滿了鄙夷和不耐。
我哆嗦著點(diǎn)開福利院院長的微信，把視頻發(fā)了過去，語無倫次地求助。院長伯伯對我最好了，他一定會幫我的。
院長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卻是劈頭蓋臉一頓訓(xùn)斥，語氣里滿是嫌惡。
“秦素詞，你是個傻子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做人！現(xiàn)在鬧得人盡皆知，有沒有考慮過福利院的聲譽(yù)？”
“待會兒聞堰聯(lián)系你，你就說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否則，你以后就別再回福利院了。”
電話掛斷，我愣住了。
連院長伯伯也不要我了……
就因為聞堰是福利院出去的“天才畫家”，是院里的驕傲，所以犯了錯的聞堰哥哥沒事，被欺負(fù)的我卻要被趕走嗎？
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聞堰的手機(jī)響了，他點(diǎn)了免提。
是姜暮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