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傅時霆冰冷幽邃的眸子，程湘湘像是被人狠狠潑了一盆冷水。
這也是她第一次認識到，傅時霆的心有多冷硬。
不，他可能根本就沒有心！
不知道為什么，程湘湘的腦海中突然閃過程伊嵐說過的一句話。
她說：“傅時霆從出生開始就跟別人不一樣，性格孤僻，無悲無喜，十二年前遭遇過那場bangjia后，得過心理疾病，你喜歡他是沒有結果的。”
以前她不信邪，對自己的魅力足夠有自信。
她堅信，只要她足夠努力，傅時霆就一定會被她打動。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晰地認識到，原來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程湘湘狠狠打了個冷顫，那股不甘像是潮水一般翻涌而上，幾乎要將她的理智吞沒。
她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嵌進肉里也不覺得疼。
她緩緩揚起下巴，望向傅時霆和楚婳，依舊嘴硬：“我才是受害者，我理解你想維護楚婳的心情，但也不能顛倒黑白吧？”
傅時霆眸光冷厲，薄唇緩緩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顛倒黑白？那就把監控調出來好好看看，到底是誰在顛倒黑白。”
程湘湘伸手撐住樓梯的扶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眼底沒有半點心虛，坦坦蕩蕩地和傅時霆對視：“好啊，那就去查監控！如果查出來是楚婳推的我，我要楚婳跪下向我道歉！”
望著楚婳精致白皙的臉頰，以及被傅時霆小心翼翼呵護在懷里的模樣，程湘湘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楚婳冷笑：“好啊，但如果查出是你誣陷我，你也得付出代價吧？”
程湘湘點點頭，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如果你能查出來，我自然也會向你道歉。”
楚婳：“光是道歉可不夠，憑什么我就得想你下跪，而你只需要輕飄飄說一句對不起？”
程湘湘哽住，暗暗咬牙：“那你說該怎樣？”
“當然也得下跪啊，還要去老夫人面前承認自己做錯了事。”
“你！”程湘湘憤怒地瞪向楚婳。
如果這件事捅到老夫人面前，可就沒那么好收場了。
楚婳見她猶豫，忍不住嗤笑：“你該不會是不敢吧？”
程湘湘認真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確認自己有足夠的把握，沒有被人抓住把柄，才終于松了口氣。
“好，我答應你！”
她說完立刻望向店里的服務員：“去調一下二樓的監控，大家也都做個見證，看看到底是我這個受害者故意摔下去陷害楚小姐的，還是楚小姐倒打一耙，把我推下樓還死不承認！”
楚婳靜靜地望著她，沒說話。
店里的客人們見有八卦看，也紛紛表示一定會公平公正，絕對不會錯怪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只有服務員面露為難：“實在不好意思，二樓能拍到樓梯的監控壞了，我們約了人明天上門來修。”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么巧的事。
楚婳也終于明白了程湘湘費盡心機約她來這家咖啡廳的目的。
奇怪的是，她心里并沒有感到有多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