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將沈知楠往懷里帶了帶,聲音壓得很低:"后來燕娑接到軍令去敵營刺探,反中了圈套。"
沈知楠手指無意識攥緊他前襟,狐裘絨毛掃過她發白的指節。
"被敵軍喂了相思劫。"蕭珩眸色暗了暗,"那藥。"
"她咬穿手腕保持清醒,從懸崖跳進冰河逃出來。"蕭珩突然握住妻子微顫的手,"我們找到她時,她渾身是血地掛在河灘枯樹上。"
沈知楠呼吸都屏住了:"然后呢?"
"然后——"蕭珩突然輕笑一聲,"這丫頭睜開眼,扯著懷錦的衣領就一頭扎進了樹林。"
"啊?"沈知楠呆住,連披風滑落都忘了去拉。
蕭珩替她攏好披風,眼底帶著罕見的促狹:"第二日晌午,懷錦抱著人回來時,走路都是飄的。"他比了個手勢,"燕娑醒來后,卻當什么都沒發生過,直接走了。"
沈知楠張了張嘴,半天才找回聲音:"所、所以江世子是被"
"被強占了清白。"蕭珩一本正經地點頭,眉梢卻忍不住上揚。
沈知楠表情空白了一瞬,半晌才干巴巴道:"燕娑姑娘沒讓江世子負責嗎?"
巷口的風突然大起來,蕭珩側身替她擋住風雪,眼底漾著笑意:"懷錦去找過她說要負責。畢竟是男子,就算是被強占也沒吃虧。"他指尖卷著妻子一縷發絲把玩,"你猜那丫頭怎么說?"
沈知楠搖頭,眼睛亮得驚人。
"她說——"蕭珩突然壓低嗓音,"就當去了趟花樓。"
"噗!"沈知楠笑倒在蕭珩肩頭,整個人都在抖,"江、江世子不得氣死?"
蕭珩攬住笑軟的妻子,想起當日場景也忍俊不禁:"確實氣得不輕,走時門摔的震天響。"他帶著她往主街走:“不過懷錦應當是喜歡她的,再加上那次的原因,一直念念不忘,后來年年借著游歷往北境跑,倒是燕娑一直淡淡的,每次懷錦去找她,都被她氣走了,最后——”說著對著茶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沈知楠突然拽住蕭珩:"那燕娑姑娘當真不在意?"
蕭珩從袖中摸出個油紙包,里頭躺著兩枚松子糖:"前幾年敵軍圍城,燕娑為護百姓斷后,被困火場,是懷錦沖進去把人抱出來的。"
沈知楠眼前一亮:"然后呢?"
"然后——"蕭珩突然笑得不懷好意,"燕娑醒來第一句話是怎么又是你。"
"這么看來,燕娑姑娘是當真不喜歡江世子。"沈知楠輕嘆一聲,眸中帶著幾分惋惜。
蕭珩牽著她轉回主街:"也難說,看燕娑的態度不像對懷錦無意。"
沈知楠眼睛倏地亮起來:"真的?"她轉身時披風旋出半朵花,"那他們"
話音未落,。蕭珩捏著她掌心的力道重了三分,面上卻仍是一派淡然:"楠兒這般關心旁人"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語,"為夫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