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一起縱馬嬉笑的人們,如今都已成家立業,各自有了妻兒。柏斬云在年關前一日被診出有孕,沈知宴高興得連一貫的從容穩重也沒有了,抱著柏斬云笑的眉眼溫柔。
今年的宮宴老皇帝沒打算參加,讓蕭珩自己看著辦,自己樂得清閑,帶著皇后和兩個小孫兒在暖閣里含飴弄孫。
蕭珩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轉手就把差事扔給了蕭景。
御書房內,蕭景看著堆成小山的奏折和禮單,無奈扶額:"二弟的怨氣是有多大?我回來后就沒讓我消停過。"
蕭珩正在奮筆疾書,聞言冷哼一聲:"我從回來也沒消停過。"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我特么累死累活干了一年,我說什么了?
蕭景摸了摸鼻子,無言以對。在坑自家二弟這件事上,他確實理虧。
"行吧行吧。"蕭景認命地翻開禮單,"誰讓我是兄長呢。"
蕭珩筆尖一頓,涼涼地掃了他一眼:"瑾王殿下明白就好。"
兄弟倆正較著勁,忽聽外面一陣喧嘩。門被推開,江尋風風火火進來了:"琰之,明日年關,我可以歇一天了吧!"
"戶部的賬目核完了?"蕭珩抬頭掃了他一眼。
江尋笑容一僵,訕訕道:"那個后天一定"
"現在就去,干不完,你明日就在戶部衙門過吧。"
"可明日是除夕"
蕭珩一個眼刀甩過去,江尋立刻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這就去!我這回來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蕭景看著江尋灰溜溜的背影,搖頭失笑:“懷錦倒是穩重了許多。”
蕭珩不置可否:"再不穩重些,過幾年就要被團寶比下去了。"
提起團寶,蕭景不由莞爾。那小家伙才兩歲,整日板著張小臉的模樣,確實比吊兒郎當的江尋看著可靠多了。
"我記得二弟兩歲時,也是這副模樣。"蕭景眼中泛起懷念之色,不緊不慢的倒了杯茶,"成天繃著張臉,活像誰都欠你銀子似的。"他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打趣道,"說來也怪,父皇母后都不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怎么到你這兒就"
話未說完,一道冷颼颼的眼刀飛來。蕭景不以為意:"現在可好,自己生個兒子,又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促狹地眨眨眼,"就不知道團寶日后找媳婦,能不能遇上弟妹這般好脾氣的。若遇上個脾氣差的,怕是媳婦都要沒咯。"
蕭珩聞言冷哼:"媳婦沒了是他沒本事。"他抬眸,理直氣壯地補了句,"與性子無關。"
蕭景挑眉,就這么靜靜看著他,目光意味深長——也不知道是誰當年因為別扭性子,差點把到手的媳婦弄沒了,如今倒好意思說與性子無關?
蕭珩讀懂了兄長眼中的揶揄,耳根微熱,面上卻絲毫不顯。他冷著臉將桌上兩摞半人高的奏折推到蕭景面前:"這些都是你的。"
蕭景嘴角一抽:""
好嘛,不止性子別扭,還格外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