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山連續(xù)六天沒回陸府了,一踏進(jìn)去,竟感覺有點(diǎn)陌生。
晚香院,一片安靜。
沈嬌棠房中燭火幽暗。
如意今日值夜,見陸青山來了,恭敬道,“大人,夫人已經(jīng)睡下了。”
陸青山今天不顧沈嬌棠性命,救了昭安公主,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嬌棠解釋一下。
他說道,“我去房中看看夫人。”
如意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陸青山很長一段日子沒來過院子看夫人了,想來是思念的緊,才會(huì)不顧夫人已經(jīng)休息了,也要去打擾她。
門響的一瞬間,沈嬌棠警惕地睜開了眼睛。
來人的腳步聲沉穩(wěn),一聽就是男人。
殷淮走窗不走門,所以來的一定是陸青山。
“嬌棠。”陸青山站在床邊喚她。
沈嬌棠很想繼續(xù)裝睡,但是陸青山撩開了幔帳,她只好起身坐起來。
“你怎么來了。”
她沒有像平日那般叫陸青山夫君,垂著眸子不看他。
陸青山見她果然和自己鬧脾氣了,坐在床邊扳過了她的肩。
“嬌棠,你要體諒我的難處,當(dāng)時(shí)情況危急,我選擇先救昭安公主,都是為了保全你啊!”
“夫君不必解釋。”沈嬌棠偏過頭,燭光照在輕顫的睫毛上,顯得她很脆弱。
“妾身明白,公主乃金枝玉葉,若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事,不僅陛下震怒,朝野上下也會(huì)議論我們陸家不懂尊卑。”
“我只是怕,若不是督主救我,我今日已經(jīng)香消玉殞,再也見不到夫君了。”她尾音化作一聲哽咽,細(xì)白手指攥緊了被角。
陸青山想起殷淮抱著沈嬌棠的畫面,突覺心頭一刺,他還沒這么親密地抱過嬌棠呢,幸虧殷淮不是真男人。
很快,這種感覺又被一絲淡淡的愧疚取代了。
原來她難過害怕,只是因?yàn)榕略僖惨姴坏阶约毫恕?/p>
沈嬌棠真是溫柔懂事,愛他入骨。
“嬌棠。”陸青山握住了沈嬌棠的手,臉上的神情很是動(dòng)容,“你是我的妻子,在我心里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沈嬌棠盯著陸青山的眼睛,仿佛從他光風(fēng)霽月的皮囊下,看見了一顆骯臟臭爛的心。
耳邊,更是響起他對(duì)昭安公主說的話。
【我心里沒有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嬌棠忍著惡心,將頭靠在陸青山肩頭。
“夫君走到今天不容易,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我明白的。”
陸青山此刻,很是慶幸自己當(dāng)時(shí)沒有遲疑,選擇了救下昭安。
嬌棠溫柔懂事,十分好哄,若是換成昭安,一定會(huì)跟他翻臉,他現(xiàn)在和昭安利益一體,馬虎不得。
燭火下,沈嬌棠白皙的小臉泛著粉色的光暈,挺翹的鼻尖,紅潤的唇,這是他的妻,他很想吻上去。
他想好了,待昭安販賣考題的事情過去,他就跟嬌棠圓房,他幫了昭安這么大一個(gè)忙,到時(shí)她也說不出什么。
陸青山心中激蕩,緊緊握住了沈嬌棠的手。
“嬌棠,你放心,此生我定不會(huì)負(fù)你,前幾日是我太忙了,從明日起,每晚都回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