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棠耳尖頓時燒了起來，“我沒想看你。”
可能她也覺得自己這話，太冠冕堂皇了，說完就抿起了唇瓣低下了頭。
殷淮笑笑，既然都能口是心非了，說明她已經無礙了。
他也是故意逗她，怕她嚇壞了。
夜色沉沉，山風卷起龍旗獵獵作響。
景泰帝踏著石階而上，身后禁軍執火如龍，照亮半片夜空。
觀中道士稽首而拜，唯紫陽真人除外。
皇后領著宮人迎接圣駕，根本無暇顧及身邊是否少了位嬤嬤。
官員參拜后，陸青山手捧青詞，恭敬呈上。
“這是微臣為祭祀寫的青詞，請陛下過目。”
景泰帝接過，展開細看后，不由低聲念誦。
“錫福基于方來，家國安寧，生靈康泰”
他點頭贊許，“陸愛卿在寫青詞上的確有天賦，這次祭祀一定會風調雨順。”
陸青山垂首，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語氣卻謙卑至極，“微臣不過略盡綿力，全賴陛下洪福齊天。”
昭安公主鳳眸斜睨向殷淮，“皇兄，有件事您還不知道吧，祭祀的圣物《玉皇經》丟了，殷淮看管不利，到現在還沒找回來。”
景泰帝面色驟變，看著殷淮厲聲喝問，“怎么回事！”
殷淮神色未變，只微微拱手，“陛下息怒，經書已有下落，明日祭祀前必會完璧歸趙，絕無延誤。”
昭安不信，經書已經毀了，殷淮如何能找得到。
她冷笑道，“殷淮，你不會是在拖延時間，想要拿假經書蒙混過關吧，若是耽誤了祭祀，你該當何罪！”
殷淮眼底寒光一閃而逝，語氣卻恭敬依舊，“臣已立過軍令狀，若誤了祭祀，自當提頭來見。”
陸青山扮做一副憂國憂民狀，“陛下，《玉皇經》是祭祀圣物，若有閃失，非一人性命可抵，殷督主雖忠心可鑒，但此事關乎國運”
“若真的找不回來，”昭安上前一步，立刻把話接過來，“不如就用殷督主代替經書，取他心尖三寸血，活祭法壇！”
“好，”殷淮應下了，“若是找不回來，就取整個東廠人的心尖三寸血，活祭法壇！”
此話一出，群臣臉色驟變。
他們心思各異，誰都不敢說話。
“夠了！”
景泰帝皺眉抬手，目光冷冷掃過昭安和陸青山，最終看向殷淮，“朕只要結果，明日若見不到經書”
“殷淮，朕唯你是問！”
殷淮垂首，“臣定不負皇恩！”
監院上前道，“陛下，家師紫陽真人有請。”
景泰帝眼中閃過驚喜，“紫陽真人回觀了，快帶朕去見他！”
監院道，“陛下，這邊請。”
皇帝走后，群臣很快散開了。
昭安和陸青山互相對了個眼神，兩人默契地去了一處僻靜處。
昭安一心想弄死殷淮，但殷淮態度太篤定了，她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陸郎，觀中一直沒傳出發現哪死人了，你說會不會那名死士辦事不利，還沒來得及燒經書，人就已經被殷淮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