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真人何其敏銳，正色道，“因果循環，天道法則，陛下不必掛心。”
景泰帝聞言舒服不少，“真人所言極是。”接著他又問，“鄴王和其側妃可有下落。”
殷淮道，“陛下，微臣已派人去找，一有消息定會來通知陛下。”
景泰帝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神情，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待整裝完畢就盡早下山吧。”
“是。”殷淮后退一步，帶著周密離開了。
皇后捏著茶盞，柳眉微蹙，她忽地想起捉奸那日，紫陽真人說陸清茗命不久矣。
陸清茗不會是死了吧？而且鄴王也失蹤的蹊蹺。
沈嬌棠知道皇后在想什么，唇角輕輕翹起。
陸清茗當然是死了，陷害她無數次的人，不死難道還留著嗎。
沈嬌棠起身對眾人行禮，“陛下、皇后娘娘、師父，既然要整裝下山，臣女也先告退了。”
紫陽真人笑著點點頭，“去吧，過幾日子帶點心來看我。”
說完，他想起皇帝還在這呢，又正色道，“不要總是用水果、鮮花供養神仙。”
“是。”沈嬌棠福身告退。
往前走了幾步后，沈嬌棠看見了殷淮。
殷淮走的很慢，似乎知道她會來，在故意等她。
行至一處僻靜地，沈嬌棠追了上去，“督主，三清像為什么會轉身，牌匾為什么會掉？”
沈嬌棠也好奇啊。
她只知道師父說他不擔因果，既然殷淮救過他，那他就幫殷淮說服景泰帝，將祭祀時辰提前。
而符紙，是她做了手腳故意點不燃的。但其他事，她是真不清楚。
“這不還簡單。”殷淮輕笑，“觀中神像坐在可轉動的蓮花托上，只要轉動底座機關，神像就可以緩緩轉身。”
“原本這個機關是用來拂拭金身、修繕彩繪用的，我不過是派人躲在暗處，稍加利用罷了。”
沈嬌棠恍然大悟，“督主真聰明！”
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用神仙轉身的事情制造輿論，也就是殷淮這種心思深沉之人。
殷淮聽見這聲夸獎，得意地揚起了下巴，“至于三清殿門口的牌匾，那就更簡單了，是周密用石子打落的。”
周密在一旁道，“督主還給觀里捐了五十萬兩香火錢，監院道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沈嬌棠抿唇一笑，怪不得師兄如此配合，明知神像藏著機關，還跪地高喊“神明閉眼”。
殷淮壓低了聲音，“回京之后，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切不可掉以輕心。”
周密應聲道，“是。”
沈嬌棠垂下了眼簾，回去之后她也有很多事要做。
第一件事就是搬離陸府。
只是爹娘哥嫂聽說她的事，恐怕又要擔心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下山，白鶴觀又恢復了往日的清靜。
這幾日觀中發生的事，很快就被傳開了。
經書丟失，符紙點不燃，神明轉身，牌匾落地
這些異象，被隨行的官員與家眷們傳的神乎其神，都說是茍且之事褻瀆了圣地，神明降罪。
而且，在他們親眼目睹，陸青山與昭安公主茍且之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