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母后有意,甚至能借助玄機閣的力量,聯合朝中勢力另立新君,這也是他一直不敢跟母后撕破臉的原因。
難道,昭安這般肆無忌憚,是想做女帝?
母后以前就偏心皇兄,現在又偏心昭安。
景泰帝不敢想下去了,怒道,“來人,將昭安給朕押過來!”
殷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唇角微微翹起。
景泰帝一聲令下,昭安很快就被帶了過來。
昭安看見那名死士,一眼中劃過一抹驚慌,后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變得泰然了。
景泰帝指著她,“昭安,你太讓朕失望了!”
昭安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她回宮后就被景泰帝看管起來了,現在是落魄的鳳凰,比山雞好不了多少,臉上再無之前的明媚之色。
景泰帝繼續道,“販賣科考題這么大的事,朕都替你壓下了,可你竟敢拿國運當兒戲,毀朕的祭祀大典,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昭安面色灰敗如紙,“千錯萬錯,都是昭安的錯,皇兄要殺要剮,昭安絕無半句怨言。”
殷淮鳳眸微瞇,審視著昭安,指尖無聲摩挲著刀柄。
景泰帝眉頭一皺,他太了解這個妹妹了。
按照昭安的性子,此刻她應該哭鬧爭辯,甚至搬出母后撐腰,而不是這般跪在地上乖順認罪。
“昭安已經知錯了,你還想要怎樣。”
就在此時,殿門口傳來了太后的聲音,原來她早就跟昭安一起來了,一直在外聽著。
太后邁步進來,痛心疾首道,“難道你真的要殺了自己的親妹妹不成!”
景泰帝不耐揮手,讓人將死士帶下去。
太后指著殷淮,“又是你,你到底為什么,一定要置昭安于死地,是不是你挑撥他們兄妹關系。”
殷淮眼中翻涌著壓抑的怒意,垂首道,“太后,微臣聽命于陛下。”
太后將矛頭指向景泰帝,“那就是你,一定要置昭安于死地!”
景泰帝煩躁至極,“朕因為顧念血脈親情,已經饒過她一次,這一次,朕絕不會再姑息。”
“母后,多說無益,您回去吧!”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御書房。
太后狠狠給了景泰帝一巴掌。
景泰帝好歹當了十一年皇帝,他正欲發作,卻見太后流下眼淚哭喊道,“血脈親情?你莫不是忘了,當年你大皇兄是怎么死的!”
太后老淚縱橫,“那是我第一個孩子啊,是我十月懷胎掉下的肉,是小時候夜里啼哭要我哄,白日蹣跚追著我喊娘的孩子啊!就那么在我眼前倒下了。”
殷淮聽見這句話,牙關緊緊咬起,垂著的眼睛泛起了紅。
景泰帝面色一凜,環顧一眼御書房,見殷淮還在這里,壓低聲音道,“皇兄當年為我而死,這件事我也很痛心。”
說完,他一揮手道,“殷淮,你先下去。”
“是。”殷淮轉身離開,高大的身影透著一絲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