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棠根本不在意他們說什么。
她既然敢回京入宮，就知道一定會有人議論，嘴長在別人身上，她控制不了。
她現在想得更多的是，太皇太后這個人。
當年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會不會是太皇太后。
畢竟她和陸青山、昭安兩人的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但那些話她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皇兄”
李明瑄正欲起身，為沈嬌棠說話，就聽見龍椅上的男人口了。
“瑄王妃？”
沈嬌棠聽到這三個字，稍稍抬眼，看著殷淮。
只見他陰沉著臉，哼笑一聲，“明瑄婚禮未辦，尚未娶妻，哪來的瑄王妃。”
殷淮垂著眸子，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白薇，“依朕看，你和你的婢女一樣不懂規矩。”
“下去吧，看在你操持壽宴的份上，朕這次就免了你的責罰。”
白薇瞳眸大睜，她跪在這里是等著冊封的，怎么說起額頭上的傷，提起沈嬌棠，就變成了她不懂規矩。
冊封沒有了不說，還變成將功補過了。
“是。”一番思量后，白薇咬著唇應了一聲，起身離開了壽宴。
選秀立后之事告一段落，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在沈嬌棠身上。
她沒想到，今日在壽宴上會看見陸青山的發妻。
她想起了昭安，待看見沈嬌棠坐在瑄王身邊，還帶著兩個孩子時，臉上更是流露出復雜的神情。
她看著瑄王懷中的奶團子一樣的男娃娃，忍不住道，“明瑄，這孩子叫什么，抱來給哀家瞧瞧。”
李明瑄雖然不喜歡這位祖母，但當著百官的面，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看一眼沈嬌棠，見她輕輕頷首，將耀辰抱了過去。
“回皇祖母的話，男孩叫耀辰，女孩叫令儀，小名蠻蠻。”
畢竟是自己的親從孫，太皇太后抱著沉甸甸的耀辰，看了一眼蠻蠻，臉上露出今日第一個微笑。
“兩個孩子白白胖胖的，身子也壯實，至少十個月了吧。”
沈嬌棠指尖一顫，茶盞險些脫手。
這細微的慌亂轉瞬即逝，卻被高高在上的帝王盡收眼底。
李明瑄沉聲道，“剛九個月，不滿十個月。”
老太后生養過三個孩子，略帶疑惑道，“奶牙都長了四、五顆了，竟然才九個月，這孩子養的真好。”
十個月殷淮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在耀辰和蠻蠻圓潤的小臉上來回逡巡。
突然，他瞳孔驟縮，握著金樽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整場壽宴，殷淮似有心事，一杯接一杯，喝著朝臣敬過來的酒。
后來他醉了，被雙喜扶了回去。
更深露重，龍帳內，殷淮猛然轉醒。
帳外燭火幽微，映得他眉目冷峻，明黃色寢衣微敞，露出弧線完美的一片胸腹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