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嗯~”殷淮一走,蠻蠻憋起小嘴,哭了起來,還向娘親伸出了小手。
沈嬌棠連忙抱起蠻蠻,在懷中輕哄。
“別怕蠻蠻,娘在呢。”
沈嬌棠看著這座空曠的宮殿,心中升騰起兩個念頭。
一是,兩個孩子是帝王血脈這件事,她一定要藏好了,否則殷淮一定會來搶她的孩子,皇嗣在外,那些大臣也不會放過她。
另外一個是,當年想要殺她的人,不是老太后。
很簡單,若是老太后如此趕盡殺絕,以殷淮狠戾的性子,絕不會容老太后活到現在。
更別說祖孫二人還能達成共識,聯手將她騙到宮中來。
那人就在宮中
景泰帝一年半以前就死了,若是他,那封信上不會在七個月前提及,此人就在宮中。
到底是誰,有這么大能力,當時連明瑄郡主都不放過,敢一起刺殺。
這個念頭如毒蛇般纏繞心頭,讓沈嬌棠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
否則,下一次刀落,她未必還能僥幸逃脫。
殿外。
殷淮一走出來,雙喜就跟了上來。
“陛下,瑄王和禮部侍郎已經在水榭等候您多時了。”
殷淮整個人如罩霜雪,一言不發,大步往外走。
雙喜小跑兩步跟上他,“陛下,御花園的事情,奴才調查清楚了。”
殷淮腳步一頓,“說。”
雙喜小碎步跟著他,“白尚宮在御花園看見沈小姐,過去打招呼,沈小姐叫她白姑娘。”
“白尚宮身邊的宮女玉珠不滿,說白尚宮是宮中唯一的女主子,未來的皇后娘娘,還讓沈小姐快點下跪行禮。”
殷淮聽到這里,步子慢了下來,面色陰沉。
雙喜接著稟報,“沈小姐見婢女不懂規矩,就教訓了一番,白尚宮卻問沈小姐是什么身份,誰給她的底氣。”
殷淮聽到這里,步子完全停了下來,眸中翻涌出了怒氣。
雙喜低著頭,“后來瑄王來了,給沈小姐撐腰,白尚宮說自己不知道沈小姐就是瑄王妃,才”
“瑄王妃”三個字,讓殷淮臉色驟冷。
他厲聲打斷,“傳朕的話,將那個叫玉珠的宮女就地正法,就在尚宮局行刑,朕要讓所有人都看著!”
殷淮說完話,大步流星走了。
雙喜站在原地,低頭躬身,“是,奴才遵旨。”
殷淮一路疾行,眉宇間壓著沉郁的暗色。
待轉過回廊,遠遠望見水榭中的禮部尚書和瑄王,殷淮眸中情緒如潮水般退去,轉瞬歸于冷寂。
他微微抬頜,神色淡漠看著前方,又變回了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
待與瑄王議完生母追封之事,殷淮回了御書房。
御書房門口,白薇正跪在殿門外。
她滿臉淚痕,身子微微發顫,如同一株被風雨摧折的白花,纖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凋零。
殷淮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眼底冷意未減,徑直從她身旁走過,連腳步都未曾停頓。
白薇看見殷淮的背影,起身踉蹌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