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聞言，疑惑地皺了皺眉。
沈嬌棠瞳孔驟縮。
她猜得沒錯，果然陸青山也重生了，所以他們都知道“朱墨勘合”之法。
想必陸青山能這么問她，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沈嬌棠從龍案后繞出，緩步走到陸青山面前，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我是該叫你一聲陸首輔，還是叫你一聲攝政王呢?！?/p>
殷淮聞言，立刻坐直了身體，“嬌棠，你們說的話朕怎么聽不懂?！?/p>
但是，兩人全都沒有解釋的意思。
陸青山眸中流露著痛苦之色，“嬌棠，這件事我并不知情?！?/p>
“當(dāng)時，昭安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待她利用完沈家人制造輿論登基后，就將你們?nèi)挤帕恕！?/p>
他垂下眸子，“我沒想到她會這么殘忍，將你們?nèi)細(xì)⒘??！?/p>
“啪、啪——！”
沈嬌棠抬手給了陸青山兩個嘴巴，清脆的耳光聲在殿內(nèi)炸響。
掌心火辣辣地疼，可這痛卻抵不過心頭萬分之一的恨。
陸青山?jīng)]有躲，硬生生受了這兩巴掌，他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他低著頭，沉默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不知情？！”因為恨意，沈嬌棠的聲音微微顫抖，“你縱容陸清茗和昭安屢次欺辱、陷害我，你為討昭安歡心，將我送給鄴王，你們還躲在屏風(fēng)后偷聽?！?/p>
“你處處針對沈家，害我兄長被昭安的人活生生打斷腿！”
“你設(shè)下圈套，誘我爹去修岳陽鼓樓，就為了給昭安登基鋪路，最后害得我全家鋃鐺入獄?！?/p>
“這些事，哪一件不是你做的！”
“哪一件事你不知情！”
陸青山依舊沉默，仿佛默認(rèn)了一切。
沈嬌棠忽然冷笑一聲，可眼淚卻奪眶而出。
“你們有誰見過，親人一個個在自己面前，被劊子手砍下頭顱的模樣。”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又重得像是壓垮了整座宮殿。
眼前仿佛又浮現(xiàn)出那一日的刑場，鮮血噴濺，頭顱滾落
她滿眼恨意指著陸青山，“你們這些chusheng，連我嫂嫂肚子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
“人都死了，還有剖開她的肚子，取出已經(jīng)成型了的男胎，再被你們一刀捅死?！?/p>
她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陸青山我可曾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要如此害我和我的家人。”
“當(dāng)初我就不該救你，就該讓你被土匪捅死！你和昭安，全都是豬狗不如的chusheng！”
她猛地拔下頭上的金簪，一把揪住陸青山的頭發(fā)，迫使他抬起頭來。
“你這種人，怎么還有臉活在世上，為什么不去死！”
金簪狠狠劃下，一道、兩道、三道、四道
陸青山的臉?biāo)查g血肉模糊，可他卻連一聲痛呼都沒有，只是看著她，眼神復(fù)雜得令人心驚。
殷淮靜靜地看著沈嬌棠，沒有攔，而是任由她去發(fā)泄。